第二卷 5 破敌之盾

msp; 基可尔所发出的怪声突然在两人面前停止,紧接着身体剧烈颤抖,仿佛发生地震的小山。

  覆盖表面的甲壳纷纷脱落,身体喷射出大量的瘴气。

  触手停止了动作,仿佛枯萎的植物。接着又化为土黄色,萎缩、剥落、随风飘散。

  全身的躯体四分五裂,基可尔缓缓地走上灭亡的道路。

  “……终于结束了。”

  亲眼目睹基可尔的末日之后,爱莉西亚回头看着洛克。两人四目相对,洛克却尴尬地转过头去。一开始爱莉西亚感到纳闷,不过很快就发现了原因。

  她身上的衣服七零八落。胸前裂开一条大缝,丰满的胸脯几乎暴露在外,裙摆也少了一大片,雪白的大腿清晰可见。除此之外,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破洞,光靠两条手臂根本无法遮掩外泄的春光。

  女仆装固然耐磨耐用,毕竟不是战斗服装。打倒基可尔所产生的爆风,将衣服的各个部分一一削开了。

  “……变、变态!”

  羞愧之余,噙着泪水的爱莉西亚瞄准洛克的下巴就是一记头锤。洛克完全没有闪避的念头,更别说是防御了,只能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洛克和法比悟斯静静地在海边展开对峙。打倒基可尔之后,洛克的魔剑就恢复正常的形状。

  回到藏了小船的海边后,法比悟斯率先提议——

  不如在这里一决胜负吧。

  这里虽然是大陆,魔物却不会在紧临大海的海边出没。

  只是洛克和法比悟斯的体力几乎消耗殆尽,双手和双脚酸痛不已,身体的其他部位也需要静养。

  即使如此,法比悟斯还是开口询问,而且洛克也接受了。

  爱莉西亚和其他人站在不远处观战,身上披着妮舞借给她的斗篷。

  “师傅!”爱莉西亚忍不住向身旁的妮舞开口。

  “战婚都已经结束了,他们两个又何必……”

  “这应该是尊严之争吧。”

  “尊严?”

  倚靠在娜奇身上的妮舞,以既钦佩又心疼的眼神凝视着洛克和法比悟斯。

  “法比悟斯已经将洛克视为强敌,所以才想尽全力打倒他。洛克虽然赢得战婚,却在一对一的练习赛当中落败,因此两人想要分出高下。”

  妮舞的视线落在娜奇和菲尔的身上。

  “我能够体会两人的心情,却无法接受两人的做法。”

  菲尔静静摇头,娜奇却出现截然不同的反应。

  “如果将尊严换成荣耀,我大概就明白了。”

  “真是难为洛克了。”

  妮舞轻掩嘴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在众人的注视之下,洛克慢慢逼近,法比悟斯却往后退了几步。为了彻底发挥魔剑的能力,魔剑使不能有任何的犹豫。

  “或许现在不是时候,不过还是想请教一个问题。”

  洛克心中一直藏着一个疑问。

  “说吧。”

  “对你而言,爱莉西亚到底代表了什么?”

  等一下两人就要展开决斗了,这种问题显然十分不得体。而且选在战婚结束之后提出这种问题,更容易令人联想起胜利者的骄傲。

  “意思是我喜不喜欢她吗?”

  不过法比悟斯倒是不以为忤,反问洛克的语气也十分平静。于是洛克点点头。

  “我曾经在好几年前见过她一面。”

  察觉洛克变了脸色之后,法比悟斯微微一笑。

  “不必这么紧张,相隔多年的一见钟情只会出现在吟游诗人的歌词之中。要不是多摩特先生跟我提起,我根本就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洛克知道法比悟斯是在消遣自己。他心里虽然不高兴,当初提出问题的人却是自己,所以洛克只好控制自己的脾气,静待法比悟斯继续开口。

  “所以几天前的会面,对于彼此而言都算是初次见面,跟一见钟情毫无关系。”

  说到这里,法比悟斯的表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我有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三人都结婚了,两个弟弟也生了孩子。他们的对象都是在结婚前几天才知道姓名和长相的陌生人,也就是所谓的政治联姻。说到这里,其实家父也是一样的。”

  洛克的表情十分凝重。他不明白法比悟斯到底想表达什么,同时也对政治联姻这四个字相当排斥。

  “家人之间虽然有时也会吵架,却也称得上是幸福美满的家庭。我曾经多次拜访弟妹,从不认为那是没有爱的家庭。或许我现在对爱莉西亚没有任何感情,可是我相信爱是可以培养的。”

  “——谢谢你的回答。”洛克低头致意。

  “我不喜欢政治联姻,也知道爱莉西亚对这次的相亲十分抗拒,不过——”

  法比悟斯愿意以自己的方法为爱莉西亚带来真正的幸福。

  这才是洛克想知道的答案。如今夙愿得偿,洛克顿时感到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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