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喝酒,即使是在休假日的大白天,也照样喝得烂醉如泥。好几次藉酒装疯之后,还故意挑洛克的毛病。本性虽然不坏,却依然被洛克归类为麻烦人物。
“嗯,好像是这个名字没错。听说要帮他搬运木材以及石材,也不失为锻炼体力的机会。”
“好像是这个名字……师父,你不是在这座都市长大的人吗?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
“为什么我必须记住木工的名字?”
巴特达斯反问的同时,依然不停地打磨剑刃。
“为什么……在这里住了那么多年,自然而然就会记住了吧?”
“魔剑使只需要认识优秀的炼成师和旅店老板就够了。”
巴特达斯理直气壮的回应,不禁让洛克无奈地叹了口气。
“所以到时候是我去帮忙啰?”
“除了你还有谁?”
理所当然的回答传入耳中,洛克顿时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难以阖拢。
‘你只是为了自己方便行事罢了,并不是真的替洛克着想吧。’
贺布忍不住开口,谴责巴特达斯的自私行径。
“魔剑,没你的事。”
巴特达斯冷冷地开口,看也不看贺布一眼。
“洛克,把东西收拾一下。早点睡,明天一大早就立刻出发。”
心里面再怎么不甘愿,洛克也只能乖乖地点头。他太了解师父的个性了。
“知道了啦。不过至少也告诉我明天要去哪里吧,师父。”
“昨天你不是在神殿之中发现这把魔剑吗?就是神殿附近的废弃村落。”
巴特达斯仔细地打量剑身,锐利的眼神又增添了一丝杀气。
“有一段距离,得加快行船速度才行。”
都市乘着海流在海面上飘行。随着时间的流逝,都市与“昨天去过的地方”之间的距离自然愈来愈远。
而且即使是熟悉海上气象的老手,也不敢在夜间航行。
除非是大型商船,否则一般的小型船只就算受到风精灵的庇护,在瞬息万变的大海之中依然是格外地渺小无力。
一个浪头就足以让小船翻覆。而且在夜晚时刻坠入黑漆漆的大海,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我再问一次,你真的是替洛克着想吗?’
贺布再度开口,巴特达斯的视线这才从自己的魔剑移至洛克和贺布的身上,锐利的眼神令洛克为之屏息。胆子小一点的人,说不定真的会当场哭了出来。
“我已经说过了,不关你的事。立刻闭上嘴巴,否则休怪我把你丢进海中。”
‘我要的是答案,不是恐吓。’
贺布静静地回答。四颗宝石激烈闪烁,仿佛代表了贺布的决心。巴特达斯双眉一扬,冷冷地哼了一声。
“我哪知道?有没有好处要看他自己,不是你我可以决定的。”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间隔了几秒钟之后,魔剑的宝石才再度闪烁着光芒。贺布静静地回答,旋即保持沉默。
——看我自己……?
洛克低头沉思,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再加上今天也真的是累了,还是早点上床休息吧。
就寝之前,洛克打算仿效师父替贺布做一番彻底的保养,可是——
‘我可以替自己保养,你先休息吧。’
于是洛克喜孜孜地爬上床铺。
正准备跟巴特达斯道声晚安的时候,洛克突然发现今年三十一岁的师父,正以羡慕的眼神凝视着自己和魔剑。
西方的天空依然阴暗,距离日出还有一段时间,洛克和巴特达斯却已乘着小舟离开港口。
从海面吹来的夜风冷得令人发抖,冷清的港口连半个摊贩都看不到。东方的天际泛起一抹鱼肚白,差不多是交易用的大型商船自停泊的小岛驶离港口的时刻。
洛克穿着以铁片补强的皮甲,背着魔剑,外面再套着一件厚重的披风。巴特达斯并未穿着盔甲,身上只穿着长袖衣物以及厚重的披风,腰间的左右两侧各插着一把长剑。而搬运行李的工作自然落在洛克头上。
小舟在微暗的天色之中乘风破浪,朝着目的地一路前进。阵阵袭来的冷风溅起了少许的浪花,更增添了几分寒意;然而巴特达斯却是面不改色,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洛克在披风之外又加了一件毛毯,依然被刺骨的寒风冻得微微发抖。
“师、师父不冷吗?”
“我事先以烈酒擦拭全身,身体自然暖和了。”
“卡哈尔也提过这种方法。听说非但不会暖和,身体反而还冻得连站都站不住,向来是赢得赌注的人用来惩罚输家的恶作剧。”
“那是因为他太没用了。我可是久经训练,和那种人不同。”
洛克自讨没趣地闭上嘴巴,将魔剑抱在怀中。在冷风的肆虐之下,鼻尖、脸颊和耳朵早已被冻得红通通的。
两人轮流休息,直到中午之后才抵达大陆。
万里无云的晴空。若不是身处危机四伏的大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