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我轻轻点了点头,父亲低头致意后,便乘上马车回别馆了。
之后再命令蛇杖警戒四周吧。
到目前为止都还算顺利。
「呃,那个,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亚路弗雷德和玛丽安面露困惑的表情。
就在我把拜隆五花大绑扔进马车的时候,两人刚好乘著马车出现了,这个时间点不知该说好或不好。
若是拜隆胆敢对两人不敬……那家伙恐怕会被送上绞刑台吧……就当他们挑对时间出现好「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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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老家有很多问题。」
和亚路弗雷德谈完正事——也就是空中战装备的使用心得后,我这么向他解释,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毕竟马车烙有贾特拿伯爵家的家徽,好歹得跟亚路弗雷德说明一下。
我和亚路弗雷德隔著桌子对坐,用简易棋盘下五子棋打发时间。
像纸飞机那样低技术性的游戏在工作之余抽空便能完成,所以我事先做了一套游戏想让玛丽安消磨时间。要说自己发明了围棋也太牵强了,于是我准备了五子棋。
不过亚路弗雷德反倒玩得比玛丽安更起劲。
玛丽安则是撇开亚路弗雷德从旁边专心观察我,还不时轻轻点头赞叹棋子的下法。不傀是玛丽安,脑袋相当聪明,感觉是个厉害的对手。
「贾特拿伯爵风评不错,是出了名的贤士,不过无论何处都有难言之隐呢。」
说著说著,亚路弗雷德放下黑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论何处』这种说法听起来别有深意,他是把自己也算进去了吧。
亚路弗雷德下棋时不动声色。不仅阻挡了我的棋路,还默默串起纵向和斜向的旗子,试图创造出三四的连续布局。我可不能让他得逞。
如果这时候疏忽了,亚路弗雷德下一步就能取胜,于是我准确地出手打断棋路。
「五年前父亲很忙。伯爵夫人见状,便自告奋勇地表示会扛起家中所有大小事。结果就变成这样了。」
所以才会搞成今天这种地步。
不,这种说法可能不大对。就凯萨琳的角度来看,一切的发展都合乎她的期待。
「……我明白了。凯萨琳夫人……是伯德瑞克侯爵家的千金吗?」
「原本是。」
「伯德瑞克侯爵家名声不太好。为了夸耀权势,他们过于铺张浪费,财务状况岌岌可危。虽然在伯爵家的援助及交易下曾一度好转,但最近似乎情况堪忧。」
不愧是亚路弗雷德……对这方面的消息特别灵通。为了保护自己,他恐怕得不遗余力地收集贵族社会的情报吧。
我对凯萨琳的老家瞭解不深。也是因为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就算现在有能力了,坦白说我也不想知道。
成为凯萨琳·贾特拿之前……凯萨琳是伯德瑞克侯爵家的么女。
侯爵家把她嫁给当时还是嫡子的父亲,那已经是我出生前好久的事情了。
「伯爵家的援助吗?」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不过我不清楚详细情形就是了。」
简单来说就是政治婚姻。地位高的侯爵家屈就地位低的伯爵家。
是伯爵家出手为侯爵家解围,因而建立了裙带关系?还是侯爵家施压说媒,藉此重振旗鼓?
虽然不晓得是哪边主动……但这桩婚事是在祖父那一代谈成的。
以前我曾听佣人在闲聊中提起这件事情。据说当时凯萨琳要求让知道自己脾气的人随身伺候,从老家带了好几位佣人到伯爵家。
于是凯萨琳的派系愈来愈大……最终造就了现状。新进佣人的离职率很高。相反地,资深佣人都站在凯萨琳那边,对她的种种恶行视而不见。
凯萨琳肯定费了长时间营造这样的环境。拜隆和达利路的家庭教师也是凯萨琳选的。
虽然父亲划清界线,不让凯萨琳接触家庭以外的事情……但由于家世的关系,他在家里也不好干涉凯萨琳。
由我来谈论那些家伙的话,怎么样都会变成是在偏袒自己,不过因为凯萨琳是那种个性,她连看到非贵族出身的母亲和她的孩子都觉得讨厌。
尽管对我摆出了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凯萨琳在父亲面前永远只说正确的话。想必她也知道自己暗地里做了见不得人的勾当,所以试图粉饰太平、瞒过父亲吧。
我和亚路弗雷德边聊边下五子棋时,古蕾丝开口说: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打扰大家了。请问这是哪位的东西呢?」
古蕾丝拿来一把全黑的手杖。外观看来只是一般拐杖,并非魔法杖。
「嗯——不是我的。」
亚路弗雷德说。玛丽安摇摇头,想当然也不是她的。
「是不是父亲的呢?刚才闹出那么大的骚动,他可能忘记带走了吧。」
「果然是亨利大人的吗?那我之后再送过去。」
「不,没关系。我亲自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