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力量我们之间的差距,对他而言恐怕还太早。
达利路抓起一把石头,用力地朝我扔过来。在我身边的古蕾丝立刻准备冲上前替我挡下石头,不过她根本不必担心。
我握住古蕾丝的手腕将她拉回来,朝著达利路撂下狠话:
「消失吧!」
我发动的是和刚才一样的气弹,但这次稍作了调整,刻意将魔力分散。与其说是空气弹丸,但以概念而言更像是暴风障壁的感觉。达利路投过来的石头被全数弹开,他整个人也顺势被轰飞摔落水渠,这点程度的攻击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顿时响起一阵悲鸣与水花声。
「达利路!」
呣。还可以,效果算是如我所料吧。
我以大拇指比了比掉进水渠里正拚命挣扎的达利路,斜眼睨著拜隆说道:
「这次换你去救他了,拜隆。他是你最可爱的弟弟吧。」
「……你给我记住!」
「快点去吧,古蕾丝没必要出手帮忙。拜隆,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还想藉著伯爵家的光环命令别人动手,我会立刻把你推下水渠喔。」
拜隆忿忿然地咬牙转身,接著一道落水声传遍街道。
这样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为了接下来我能有好日子过,也只能叫这对笨蛋兄弟好好反省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了。
不过,我实在不想继续和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老实说,一辈子待在这种乡下地方根本是虚度光阴。
我相信——现在的自己一定没有到不了的地方。毋须被绑在这里,大可在新的地方展开新的生活,我相信自己拥有如此的力量。
◆◆◆◆◆
「——那只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争执罢了。」
几天后,我原本正在庭院的角落练习魔法,被父亲亨利找到后叫到书房来。
原来是达利路哭著找母亲凯萨琳告状,而凯萨琳又去找父亲哭诉。
「我听说你使用魔法,单方面地欺负哥哥们喔?」
父亲似乎不打算主动地详细说出从凯萨琳那里听来的内容,而是想和我的说法比对后,从中掌握整体情况。
大概是因为凯萨琳说的太过夸大了吧?达利路告诉凯萨琳时,一定也夸大了不少,最后加油添醋成荒谬的笑话。
她大概认为即使我再怎么解释,父亲也只会觉得那是我的藉口。
「是他先把我推进水渠里的。而且我瞄准脚边射击,只是想吓唬他一下,他反而朝我扔石头,一副非打中不可的样子。我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啊,还是说,父亲希望我乖乖地被石头砸比较好?」
我是绝对站得住脚的。在我看来,的确只是小孩子吵架的程度罢了,事实上,现在的我回一头看看,自己根本只不过是轻轻摸了他一把而已。
就当时出招后的手感而言,只要拿出全力的话,即便只是初级魔法,还是有可能闹出人命,而且平时练习时也是这么觉得。
毕竟魔法方面的知识,与魔力的操纵意识都确实地留在记忆当中。锻炼不足的大概就只有魔力的绝对量值,不过,我很清楚该怎么做才能加强这部分。
「可是,堤欧德鲁……」
「……只要把证据给你看就可以了吧?」
「你有证据吗?」
我耸耸肩后脱掉上衣,将背转向父亲。
「……这是!」
我感觉得出父亲完全语塞。我的背上应该有好几道算是满近期的伤痕。虽然还不到遍体鳞伤,但就数量来看,也绝对无法强辩是摔倒造成的。
「请不要跟我说什么以暴制暴是不对的,我只是想要保护自己而已。想想往后的日子,我认为自己早晚都必须下定决心这么做。而且我还怕下手太重,小心地将力量控制在小孩子打架的程度,我反而还希望父亲可以夸奖我呢。」
我刻意地强调他们受的伤只限于小孩子争吵的程度。
「……我知道了,我会再找拜隆和达利路谈谈的。」
「那是,是否也该和夫人谈谈呢?」
「……什……么?」
父亲顿时脸色一变。
「这是当然的吧。既然父亲不记得自己是这么教育那对兄弟的话,那么是谁在背后煽动他们憎恨我……我想就不必我明说了。」
「这个……凯萨琳有直接对你动手吗?」
「说是动手,应该说是动鞭子比较对吧。前天才刚发生过,我想背上应该还留有伤痕才对。另外,她似乎还限制了古蕾丝的行动,好像是利用古蕾丝的戒指是吗?我听古蕾丝说起时,也是难以置信。」
父亲略微瞪大眼。之所以没有要求再次确认我的背,应该是因为他已经从刚才看到的景象当中,辨识出相符的伤痕。
对于古蕾丝被限制行动的事,父亲似乎同样感到震惊不已,只见他像是强忍头痛般以手扶著额头。
她能做到的事例如——阻止她来救我、让她无法向父亲报告我的事。要是主人真的心怀不轨,想要对古蕾丝下达这种命令,只需透过她片刻不离身的戒指就能够办到。
正确来说,是透过做成戒指形状的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