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边境伯是会在这里做出错误决策的人就没什么好说了。实际上是怎样?」
「这……那位大人年轻的时候亲自带过兵。通晓军事。应该不会这么做」
「也就是能认清局势的人呢」
这就更扑朔迷离了。特地带大量兵力过来,但这是不够的。而对方也不是不明白。难不成是就带个兵,并不打算行动吗。会有人做出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吗。因为,光是这样——光是这样?
「……啊」
不对,光是这样,在眼下就足够了。
「会不会,边境伯的目的是展现自己敌对的态度」
听到我的想法,真岛学长一脸讶异。
「展现敌对态度……就是来恶心人吗?」
「不。现在的情况,应该是更直接点」
「怎么说?」
「接下来是要进行和平会谈。但是,若与会的其中一方展现出了敌对的态度,周围的人会怎么想」
真岛学长思考了起来。
「……原来如此。边境伯无法拒绝和平会谈。但是,也不打算接受。所以就打算让周围人都清楚『自己并没有接受』是吗」
学长思考着沉默了会。
「但是,边境伯这么做就是在向圣堂教会亮刀。这不会影响到边境伯的立场吗?」
「的确是这样」
我点头作答。
「但是『光是带大军前来』,理由要多少有多少不是吗」
「……什么?」
「因为边境伯又没有攻击什么人。他要带多少护卫是他的事。至少,他能占着这点不放」
我望向戈登。
「有错吗?」
「……不错。只要没有实际采取敌对行动,就无法追责。毕竟边境伯已经答应了我们的请求。无论世人眼里怎么看,我们无法就此问责边境伯。那样反而会变成是我们惹事生非」
戈登眉间深深皱起。
「这正是边境伯的目的吧。若是问责,就会变成是我们这方试图让这次会谈告吹了」
「这也太恼人了」
至始至终在一旁听的葛贝拉沉声说道。
「这竟无法追责。岂不是要被骑在头上」
「倒也不是」
我做出了否定回答。我也觉得烦人,但只要明白了对方的意图,情况还不至于那么悲观。
「之前什么都敢做的边境伯现在只能用这种手段。这已经是他最大的抵抗了」
「换个角度想是这么回事」
真岛前辈应声道。
「虽说不知道圣堂教会会采取什么手段,但边境伯是无法直接采取行动了。否则没必要这么拐弯抹角地影响和平会谈……」
他考虑了会儿,再度开口。
「不过,事情毕竟麻烦。我们具体该怎么做」
「这倒是,办法不是没有……」
我说着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我们就是什么都不做,到时候自然就解决了」
「怎么说?」
「因为事情的关键就在于『人们是怎么看边境伯领军』的」
见学长一脸的不解,我解释道。
「从边境伯那边来看就是『要让人们怎么看』。肯定也会想采取一些更积极的手段吧」
「让人怎么看……积极手段,类似控制消息那样的吗」
学长表示了理解。
「的确,换个说法就能改变人的印象。但是,这不是更糟了吗」
「是的。可是,这种手段,不正是长时间维护世界稳定的圣堂教会的拿手领域吗」
我说完,学长视线转向戈登。
戈登面露困扰,随后点点头。
「我不否定。安定人心是圣堂教会的本分」
也就是擅长引导舆论。
控制消息也作为手段之一包含其中。事实上,教会之前就完美利用了『伪勇者』的传言将勇者的失败带来的风波隐瞒了下去。肯定还有更多我想不到的办法。
「只要知道对方的手段,要制住就不难。估计教会也立马就会注意到边境伯的意图了」
「是啊。连我都能想到,深不可测的教会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我想确切地知道有没有做出行动」
「等抵达帝都我就去确认」
「多谢」
知道有对策了,房间里的紧张情绪也缓解了下来。
学长冲我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