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不思议的地方有两点。我们这边,有葛贝拉在。她可是在树海深部活过了长久岁月的传说级怪物。同等级的怪物就算让她中了幻惑,对敌意十分敏感的葛贝拉,也不可能连攻击本身都察觉不到,这点让我感觉很奇怪」
「……另一点不可思议的,是什么?」
「『敌人』在我们深陷幻惑之后,并没有加害我们」
我转着手里温热的茶杯,回答道。
「只是让人深陷幻惑之中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敌人失去了抵抗能力,若是不从物理上发动攻击就没有意义。但是,一连3天过去,『敌人』却一直坐观上壁。明明时间拖得越久,幻惑被解开的可能性就越高。我,实在搞不明白『敌人』发动幻惑攻击的目的……」
我忍不住苦笑了出来。
「……嘛,怎么可能知道。毕竟从前提上就搞错了」
是什么人,为了什么目的这么做的。
在思考的最初阶段,我就已经走偏了。
「说到底,这根本就不是攻击。没有加害也是当然的。所以,哪怕葛贝拉对敌意再敏感也没什么用。毕竟对方根本就不是什么『敌人』」
特地屏蔽精灵的感觉,让我看到紫兰和惠幸福的模样,正是在向我传达『我没有敌意』的信息。
艾莎莉娜也说了。
——危险,大家,注意到。不是吗?
如果真的有危险,大家肯定会注意到,不是吗?
她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件事吧。从葛贝拉没有注意到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意味着这次我们所处的境况,没有什么危险。
「那么,这位不是『敌人』的『某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视线落到了手上的茶杯上。
望着微微泛红的水面,我回想起同伴们来到这里之后的模样。
每个人都很过得很祥和,或者可以说是,很开心。
……只有我一个人,紧张兮兮地在做戒备。
「本来的话,这次驻留应该会以一次『开心的梦境』结束。但是,因为我没有完全中幻术,所以导致事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话虽如此,从我的视角看,这也是无可奈何。
比如说,如果我们是在实际上醒着的情况下陷入了这睡梦的世界,那会怎样?
这种支离破碎的梦中世界,令人毛骨悚然,根本不可能让人开心起来不是吗?
这次我的感觉,差不多就类似这样。
说起来,也就是不幸的偶然。被违和感所困扰的我固然如此,对本应提供美妙梦境的存在来
说这肯定也是『出乎意料的事态』。
「我想起来了。以前,有个同伴和我说过奇妙的传说。据说是某个旅人的经历。以故事发生的舞台为名,那件事被称为『雾之仮宿』」
我抬起头,视线再度望向面前的女性。
「很久以前,有一位旅人被怪物袭击。习惯旅行的他完美地击退了怪物,却失去了所有的水和食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眼看就可能饿死荒野。旅人拼命地走着。数日后,因为饥饿和疲劳而意识模糊的他走着走着,周围起雾了。正当他以为吾命休矣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处住所」
我喝了一口茶润润口舌。
「旅人感谢这份幸运。受到住宿主人盛情款待的他得以续命。然而,第二天,离开住处的他发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偏僻地方,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住处。当他注意到这点的时候,住处已经不见踪影……」
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途中其实还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但那些我就略过不谈,只说了概要。
就在前不久,我还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似乎连告诉我这件事的人是紫兰都不记得了。果然,这里会让人避免回想起那些使得现在的情况难以维持的事情。现在我能想起来,不知道是因为幻惑解开了,还是说只是因为这个房间特殊。
「『雾之仮宿』的传说,从古至今,流传在各个地方。当然,目击者有时是农民有时是猎人。但其共通点在于,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浓雾里走着走着来到了一处住所。以及,住宿期间,人会对明显不合常理的情况视而不见」
这和我们这次经历的现象在很多地方吻合。我会忘记这件事,估计也和这点有关。
「有趣的是,『雾之仮宿』,从遥远的过去直至今天,数十年才会出现一次目击情报。当然,这不可能是人为的。但是,也不可能是怪物的所作所为。因为怪物不可能会救人。……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识对吧?」
我断言着观察对方的反应,女性只以一个微笑作为回应。温和的微笑,让人看不出内心的想法。我有种自己正在被评估的感觉,继续说道。
「我有能够赋予怪物心智的力量。但是,这不过是对『有机会诞生心智的怪物』稍微『帮一把』的程度。实际上,活过悠久岁月的白色蜘蛛……葛贝拉在和我相遇之前似乎就已经有了类似心智的内在,除此以外,还有统治过一方国土的不死怪物『悲剧的不死王卡尔』的事例在。所以可以想象,哪怕没有我,也有怪物能够拥有自己的意识」
说白了,我的能力,不过是促成她们心里萌芽的心智罢了。
在我的促成栽培之下会成熟得更快,但哪怕没有我,只要经历足够的时间也终有一天会开花结果。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
「之前我以为这种存在会在树海深部,要么就是在分离出去的树海部分,『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