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树丛往上爬,上头有个地方能眺望主人身处的那座堡垒。从这儿的距离当然不可能看得见主人的模样,但这一切攸关心情问题,我每天也会爬上去眺望好几次。
而我们之中,就属葛蓓菈去得最勤,她三天前的晚上甚至惨白着一张脸回来,说自己疑似被站岗的金发女人发现了行踪。从那之后我就叮咛她,接下来千万要当心,可是……
「不,我想她应该不是去看堡垒。」
我摇摇头,接着说道:
「而且,她也不会傻到自己跑去什么地方而没知会我们。」
「这么说也是啦。意思是说,她应该就在附近吗……」
迈步前行的真菜一离开洞口,脚步再次停下。
我也纳闷地,望向她身后的洞口处。
定睛一瞧,白蜘蛛就在那里。
原来,葛蓓菈就坐在洞口边,而那位置对洞窟里的我们来说正好是死角。
看样子,她一直都在那儿克尽职守地站哨。
既然葛蓓菈还在就好。她有时有些迷糊,让人担心她会不会遇上什么意外,幸好这次似乎只是白担心一场。
然而我才刚松了口气,紧接着却察觉状况有异。
那情况与其说是察觉,也许应该说是撞见某些不该目击的东西。
「呵、呵呵……呵呼。呵呼呼,呼呼呼呼……」
痴痴笑着的白色少女,就待在另一头。
那张痴笑的脸庞,简直既涣散又沉醉。她的脸蛋跟我那矫枉过正、缺乏生物感的傀儡容貌不同,而是近乎奇迹的杰作,此刻的表情却把这一切都糟蹋光了。
「呼呼、呼、呼呼呼。」
葛蓓菈痴醉地望着怀里的某样东西。
我心想那是什么而定睛一瞧,原来是一只蜘蛛丝织成的白茧。
那东西看起来,就是令她眉开眼笑的原因。
「呼呼呼呼……呼?」
我们发现葛蓓菈的模样后隔了半拍,原应知觉敏锐的葛蓓菈,才终于发现我们在场。
回过头的白色少女一双红眼中,映出我们的身影。
勾起的嘴角,这下逐渐抽动了起来。
「……呼啊!?」
走音的怪叫,让时间也为之凝滞。
我、真菜、当事人葛蓓菈,这下全都僵住了。
我刚看到的莫非是不该看的东西……?既然她会待在洞窟里隐密的位置,那么应该是故意这么做的。
「……萝兹、阁下?」
「是、是我没错。」
听她疑惑的口吻,我才想起自己目前的模样与平时截然不同。
眼前景象实在太过震撼,害我把这件事都忘了。
「基于某些打算,所以目前穿成这样。」
「这、这样啊……」
「倒是葛蓓菈,你到底在……?」
「本、本本、本宫只是……」
只见葛蓓菈的嘴巴金鱼似地又张又阖,白皙脸庞因极度羞赧而红成一片。之后,她的话语没了下文,只剩尴尬的沉默弥漫现场。
头一次遇上这种事的我,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
严格来说,我并不是生来头一次撞见这种场面。若要说那些『不该看的』场景,我之前也曾经不慎撞见,主人跟莉莉大姊光着身子在被窝里亲嘴的画面。那似乎是第三者不该目睹的事,我还记得主人当时的尴尬模样。
当时的我对这方面还很迟钝,当下其实无动于衷。
但现在不一样,我尴尬得不得了。
这瞬间虽然令我感受到自我的成长……但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幕呢。
葛蓓菈依然一动也不动。曾与我们有过不少摩擦,但依然被我视为『妹妹』的她,此刻犹疑不定,半湿着眼眶,白皙脸颊烫熟般通红。见她那仿佛一戳即破的脆弱模样,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不得已,我只好向身旁朋友求助。
真菜隔了半拍才察觉我飘向她的目光,稍稍瞪大的眼配上抽动的嘴角,就像是在说『咦?我吗?』。
「呃……喔,对了。」
结果她大概是急着打圆场,用高了一度的嗓音说道:
「我以前好像听水岛学姊说过,有些蜘蛛会用茧把卵包起来……」
「原、原来是这样吗……?」
事后回想起来,把这件事交给真菜,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真菜虽然聪明伶俐、对情绪起伏相当敏感,但这样的观察力,基本上只有在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才得以发挥。
换句话说,她的随机应变能力超乎想像地低落——好比说,刚才任由我脱掉衣服的事。
但另一方面,我却因为尴尬过度,连想找话回答都相当吃力。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