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那么认为,接下来的看法应该更能说得通。
「还是其实是因为寄生在我身上,才让它发芽成为独特怪……?」
我好歹也拥有作弊能力者的身体,拥有等同于跟赤手空拳杀死一头龙同样颠覆常理的力量,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要是再埋别颗种子到我体内,应该就能真相大白了。」
「别说傻话了,主人你真的会死的。」
「也是啦。」
谁也无法保证我再来一次还是能够活着,而葛蓓菈肯定也不愿意再来第二次,我更不可能提出这种害她努力付之东流的点子。这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所以主人,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莉莉瞪着开了个烂玩笑的我,并接着问道:
我举起没被怪物寄生的右手,搔了搔变短的头发。
「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它给拔了吧。」
我能感受到跟这怪物之间有联系,知道她并没有敌意。
「我的、主、人!主人!」
大概因为才刚诞生,她的智能似乎不高,除了呼唤我,说不出其他的话,但还是能让人感应到她那天真无邪的景仰。要我把这样的她给拔掉杀掉,可是对良心的一大考验。
而且只要稍做思考,把种子射进我体内的可是那些子弹藤,她就只是负责发芽,我虽然差点被母体杀死,但罪也不在小孩。也许这情况说起来有些不一样,但要如此思考也不是不行。
「反正目前状态还挺稳定的,那也没有非得杀她不可的理由。再说,这东西真的拔得下来吗?」
她看起来是在我身上扎根没错,但却看不出根扎得多深,视情况的严重性,要拿掉她搞不好得砍了手臂也说不定,那么风险就未免太高了。
「我的、主人!我的、主人!主人!」
不知道是不是想法传了过去,她发出抗议般的吱嘎声。
「好啦好啦好啦,我不拔你就是了。」
「主人,这样真的好吗?」
面对莉莉的疑问,我只能耸肩以对。
被差点杀了自己的怪物给寄生虽然有点怪怪的,不过要是这么说,接纳葛蓓菈的过程也好不到哪去。
而正当我想着这些事时——
「主君!主君人上哪儿去了?」
葛蓓菈说人人到,她在隔着墙壁的另一头慌慌张张地发出声响。
「……这次又怎么了?」
「原来你在那儿啊,主君!」
结果她似乎听见了我的声音,独特的脚步声往我们这儿接近。
「主君!」
分隔空间的隔板一被掀开,一头纯白长发的葛蓓菈便进入浴室,而她似乎才刚睡醒,细发带了些毛躁感。
看到她的模样,我跟莉莉都傻眼了。
因为葛蓓菈现在的身影,就是如此教人震惊。
「葛蓓菈——」
我开口问道:
「——你头上那是什么东西?」
葛蓓菈那垂着蛛丝般白长发的脑袋上头,如今趴了一只兽类。
四肢懒洋洋地下垂的它,拥有蓬松的尾巴、尖翘的三角形耳朵,而毛茸茸圆滚滚的一身淡褐色柔毛,看起来显然是出生不到几个月的小宝宝才会拥有的。
它一张开嘴,里头两排锐利但迷你的小牙齿便出来亮相,而随后吸进的一口气,让它原本小得可以收入我掌中的身子跟着膨胀了起来。
它那宛如气球般鼓胀的身子一缩,嘴里打嗝似地呼出一丝细烟。
看到这儿,答案很明显了。
「气球狐……」
「……的、小孩!葛蓓菈,你是在哪儿捡到它的?」
接完我的话,莉莉转身问道。深怕幼狐因打嗝重心不稳摔下来,战战兢兢地准备接住它的葛蓓菈,这时停下动作回答:
「它可不是捡来的,是刚刚自己跑来的。」
「跑来……?」
「我们遭受气球狐攻击的地点,离这儿有段距离,不是吗?以这幼狐的脚程,就算花上一、两天也不奇怪。」
昨天我们在那当下火速逃离,因此没空确认那一大群气球狐里,是否有哪一只能够成为眷族。
仔细一瞧,幼狐的毛皮的确是脏兮兮的。
看来我在鬼门关前游荡的期间,这幼狐也展开了自己的一趟大冒险。
「所以,葛蓓菈你干嘛要把它摆到头上啦?」
「不知道,主君你该问的是它,毕竟爬到别人头上的可不是本宫啊。」
「把它抓下来不就得了吗?」
「本宫怕不小心把它给碰伤了,实在是不敢贸然动手。」
葛蓓菈以一副表现『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