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想著想著,我拿起她刚给我的另一条大毛巾擦乾身体,穿上一旁的运动服。顺带一提,这些毛巾类的东西,是从小木屋的男生以及加贺那儿没收来的。
等我弄完,萝兹也已经为我洗好制服,一一晾到洞口附近的晾衣杆上头。
我坐到火堆旁烤暖有点冷的身子,萝兹随后也单膝跪到我隔壁。
发现她频频注意我这儿,我不禁苦笑了笑。
「看来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听我主动询问,萝兹手扣在胸前恭敬以答。
「是的,主人您说得没错。」
「是什么事,说来听听。」
「我觉得主人您看起来似乎有什么烦恼。」
「你还真是有话直说啊。」
我的苦笑又变得更苦了些,萝兹则是再次垂下头。
「真的十分抱歉。」
「喔,你误会了,我并没有不高兴。」
她那老实的个性,令人不禁会心一笑。
「我还是姑且问一下,为何你会这么想?」
「就我所知,这是主人第一次睡觉睡到做恶梦……而时机点又正好是您跟您的同学发生那种事之后,因此会觉得两者有因果关系,也是很合理的事。」
「这么说的确也是。」
看来我也同样头脑简单,没资格嘲笑加贺。
「主人,允许我问您一个私人问题吗?」
「我从来没打算对你们隐藏任何事啊。」
听萝兹特地徵询我的同意,让我不禁嘴角微扬。
「主人您对同学下手,心里曾感到后悔过吗?」
萝兹的口气听起来正经八百。
「不曾。」
而面对萝兹直截了当的提问,我也回答得同样乾脆。
我并不后悔亲手除掉加贺。
「我还有莉莉跟萝兹你,还答应过加藤要保护她,因此绝不能让加贺那样禁不住诱惑的人加入我们。何况当初可是他先出手的,而我可没有那种打不还手的肚量。」
我并不是什么圣贤,就只是随处可见的十七岁学生。不懂得以德报怨的道理,也不打算干那种不切实际的蠢事。
要是让加贺继续苟延残喘,难保今后不会产生更多水岛美穗与加藤这样的被害者。由这点来看——我除掉他,甚至堪称善事一桩。
虽然这样的主张一旦说出口,就像是厚颜无耻的自我辩护。
但我的行动带有这层考量,却也是千真万确的事实。
「既然这样,那么主人您究竟是在苦恼些什么呢?」
看来萝兹一直以为我后悔杀了加贺,一听到我否认,于是传来大惑不解的思绪。
「倒也不到苦恼这么严重就是了。」
其实萝兹实在有些小题大作,不过这也凸显出她有多么为我著想。而这样的强烈关怀,也令我不禁有些难为情。
「那么能让我听听您的烦恼什么吗?当然,前提是这不会惹主人您不开心。」
「怎么会不开心呢。」
既然她这么为我设想,我当然也希望她能知道。
这真诚的想法,让我自然而然对她坦白。
「我不相信人类,无论任何人。这是很反常的事。」
「这,我想应该不至于……」
「不,你不必替我说话,因为我早有自觉自己变得有些扭曲,也认为这样更好。只要我能维持住的一天,就不至于被人欺骗。这也就表示,我不会害你们身陷险境。」
「能有这份心,主人您真是了不起。」
「我可不觉得。关于这点说穿了,其实就只是我变得胆小罢了。」
这一切皆是我名为自觉的自虐罢了。
我并没有坚强到被人欺凌后,还能以信赖与笑容面对他人。
「我今天铲除了加贺,也排除了他跟作弊能力者同在一起的可能性,打听了有关营地的消息。这次说起来虽然是白忙一场,但我们却得到有关未知危险的线索。」
「也就是那些尸块吗?」
我已经把这次得到的线索告诉萝兹她们,而她也一点就通,知道我所指为何。
「加贺他头脑简单,一切行动都在我的预料之内。因此这次我们做的,并不只是依他的行动而采取应变措施。」
「您的意思是?」
「因为我早有十足把握,那小子一定会背叛。」
因此今天的事打从一开始,就是注定要发生的。
没有任何一步是冒险。
但是……不,就因为这样,我更真切地体认到了。
「我已经尽了人事,所以一点都不后悔……可是啊,若问我是否毫无感觉,却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