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的。就算自己有自己是错误的自觉,该生气的时候还是会生气。没错吧?”
他征求我的意见,然而我难以做出任何反应。
我的脑子跟不上他脸色改变的速度了。
明明刚刚还是宛若寒冰的扑克脸,现在却又变成了太阳一般温和的微笑。
就好像要包容世界一切一样温暖的微笑。
“就算你的感情是迁怒,我伤害了你的事实也不会改变。世界不会迁就你的心结——但既然这样,我就迁就一下你吧。”
所以,我会这样做。
桐生一这么说着,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什么东西扔了过来。我慌忙接住一看,原来是昨天他戴着玩过的眼罩。
黑皮而时髦的眼罩。
而下一瞬间,我瞪大了眼睛。瞪大了左眼吃了一惊。
虽然今天吃了数不清的惊,但这一次是最吃惊的。
桐生一——他低下了头。
在我的眼前,他深深地低下头,保持着那个姿势,十分认真地道歉。
“让你感到不愉快,真的对不起。”
我哑口无言,张大了嘴。
因为我是昨天第一次见到桐生一这个人,所以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但是我以为,他是一个绝对不肯向人低头的人。
我擅自就断定他是个傲慢的人。
所以,这种男人向自己诚心诚意道歉的状况,让我反而不知所措起来。
桐生一随后抬起头,看向我手中的黑皮眼罩。
“……我这辈子再也不戴眼罩玩了,请原谅我……”
他用充满悲痛的声音——用潸然欲泪的眼神这么说道。
就好像武士放弃爱刀一般的感觉。
“………………”
慢着。
我说你到底有多想戴眼罩玩啊。
为什么表情都跟割了肉一样悲伤哦。
看来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这辈子再也不能戴眼罩玩的限制是一种酷刑。他似乎正以受这种酷刑的方式来证明对我赎罪的样子。
太让人莫名其妙了。
“……噗,噗噗,哈哈哈!”
回过神来,我发现自己笑了起来。一切都太过可笑,让我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
动辄迁怒于玩耍眼罩的人,对中二病产生如同过敏一样反应的自己,都已经显得无所谓起来。
面前的这个男人太过有趣,让我无暇去想其他事情。
恐怕对于桐生一来说,眼罩和独眼之类的属性纯粹只是帅气而已吧。他完全没有嘲笑别人的意思,而是不屈不挠地走自己觉得帅气的道路,才戴上了眼罩。
他并不是在玩,而是认真地在耍帅。
然而,他却向我道歉,承认自己是在“玩耍”。
看来他不是那种十恶不赦的男人。
我紧紧攥住他的眼罩,然后十分居高临下地对他说道。
“真没办法,就原谅你好了。”
过了一周,在临时入部期结束后,我到教职员办公室走了一趟。
“哦,那斋藤是要正式加入文艺部了?”
面对一脸倦怠地如此发问的里见老师,我点点头说“是的”。
“是嘛是嘛,不错啊。得了,你们先决定谁是部长,毕竟我还得给学校报告呢。”
“我了解了。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一会当部长的吧。”
“……一,啊。”
里见老师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你们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一周前那冤家路窄的气氛都跑哪去了。”
“并不,现在也很冤家路窄啊。因为一他讨厌别人直呼他名字,所以我就故意这么叫而已。”
“……桐生和你都挺让人莫名其妙的啊。可是你们关系要那么不好,为什么还要呆在同一个社团里啊?”
里见老师兴趣缺缺地问道。
“我多出了一个爱好。”
我挖苦般地说道。
“爱好?”
“我多出一个叫‘观察人类’的奇特爱好。所以,我变得想再在那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身边观察他一下子了。”
“……哈哈,这还真是杰作。”
里见老师轻轻一笑,然后把眼罩拉到眼睛上。
于是乎,我和一两个人的文艺部活动就这么开始了。
至于说我们干了什么,我觉得我们这个部什么也没有干过。
每天两个人一起看书,一起闲聊,到了文化节的时期,就做点类似文艺志一样的东西。讨厌被直呼成“一”的他,最后也慢慢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