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以为是有什么限制。
原本以为可以无限制使用的《始原(Root of Origin)》有风险或是极限,而我在浑然不觉中超出了限制,所以异能才没有发动。
但是,今天我还一次异能都没有使用过。和安藤同学打斗的时候,也直到最后都没有发动异能。因此,这个可能性是没有的。
接下来能够考虑的,则是异能的力量关系。
就如同在游戏王卡牌里连神也有等级一样——就如同欧贝利斯克的特殊能力对太阳神不起作用一样,我们拥有的异能或许也有这种上下关系。
因为我的《始原(Root of Origin)》和他的《黑焰(Dark and Dark)》等级不同,我的力量没有起效——不,应该也不是这样吧。虽然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但是安藤同学怎么会察觉到这一点呢。
安藤同学看上去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状况。
考虑到这一点,再度进行思考的话——答案自然就浮现了出来。
“安藤同学。你难道——一开始就预测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吗?”
我保持着按住他的状态向他问道。明明在架势上明显是我有利,但我的声音反而像落于下风的人一样。
“你一开始就明白……我没办法消除异能——没办法把没有异能的状态看做‘应有的姿态’吧?”
主观的问题。
《始原(Root of Origin)》的“应有姿态”,取决于我的主观。
如果我从心底坚信,那么不管是什么东西,我都可以让它返回正确的姿态——反过来说,如果无法从心底坚信,就无论如何都无法使用异能。
我认为没有异能的状态,才应当是人“应有的姿态”。
但是,我只是在脑中这么想而已。
并没有在心底承认这一点——
“……其实并没有预测到。我只不过是觉得也有这种可能性——不,这种可能性很高。”
“…………”
“那个,能不能先把我的右手放开啊?我快要没感觉了……”
我这才发现我还按着他。我立刻把他放开,现在可没有那个闲心较量了。
安藤同学站了起来,然后有些委婉地说道。
“彩弓有说过拥有异能‘不是人应有的姿态’……也就是说,使用能力的彩弓自己也‘并非应有的姿态’。已经觉醒异能的彩弓真的会从心底认为自己是‘不该有的样子’吗——我一直对这一点抱有疑问。”
我重新质问自己的心灵。
也许换做别人的话,很容易就能操纵《始原(Root of Origin)》,将他人的异能消除。
但是——恰恰是我自己。
想要“杰出”的自己。
追求“完美”的自己。
才没有办法把自己当做“不该有的样子”。
自己无法忍受自己并非“应有的姿态”——
“毕竟彩弓有些洁癖,不是那种会把模棱两可的问题置之不理的人吧。我就在想,要是彩弓为了消除异能而使用异能,能力会不会发生自我矛盾。”
“…………”
我只得瞠目结舌,脊背甚至感到了一丝凉意。
安藤同学只靠推断,就得出了《始原(Root of Origin)》无法消除异能的结论。
他看到了我无法看见的东西。
“……那么,为什么你不肯和我说呢?”
我不由得用诘问的口吻问道。
“如果这样的话,就不必特地进行这种较量了啊,安藤同学也没有被我放倒这么多次的必要不是吗……”
安藤同学略有犹豫地斟酌语句,然后说道。
“我是想,留下一点希望啊。”
“希望……”
“我想留下……只要使用《始原(Root of Origin)》,随时都可以把异能消除掉的可能。这样的话……大家心里也许会好受一点……”
“…………”
感觉自己无可救药地羞耻了起来。
原本以为幼稚可爱的少年——正因其幼稚而让我抱有失望的少年,安藤寿来。
我似乎还是看错了他。
安藤同学在比我还要高的层次上思索异能,在比我还要深的层次上体贴大家——不仅如此。
他更是比我还要关心我自己。
“……我倒是也觉得这方法太不靠谱了啊。嘴上说要留下希望,但这么坑蒙拐骗过去,迟早也要露馅……而且,花了一晚上思考硬碰硬赢过彩弓的办法,也只能想到‘纠缠不休’而已……”
不知是不是担心我,安藤同学边苦笑边这么说道。我不由得当场跪坐了下去。
自己是那么不中用,那么丢脸,连泪水都快流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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