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冬妹妹什么话也没说,刚才那动摇表情整个凝固住。正当我以为她是因为输了对决而僵住时,她总算露山难以置信的表情。
「安、安藤……」
她的声音颤抖。
「为什么把两把都敲坏?」
「咦?」
「千冬不是说得很清楚嘛,右还是左,哪把才是真的。」
「……咦?」
等一下,好像有哪边不对劲。
「千、千冬妹妹,那个,剧情发展难道不是这个问题本身才是谎言吗……」
「千冬才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喔。很堂堂正正的。」
「那、那,为什么要提出把认为是假的那把打坏的提议啊?把认为是假的那把打坏的话,万一我输了,真正的吉他就会被破坏喔?」
「……喔喔。」
千冬妹妹露出像是输了一分般的表情。
「难道你现在才发觉!?」
「大意了。」
「说什么大意啊!」
我的超级推理全都白费啦!
「……等一下、先等一下……」
我稳住心神,冷静地分析情况。
也就是说,根本是我想太多。千冬妹妹只是单纯地享受对决的乐趣罢了。
哎呀哎呀,千算万算连自己都算计进去,指的原来是我啊。
不过对我来说就是要进行困难思考嘛!
普通的人肯定会疏忽掉的地方,我不管怎样都会察觉到、然后无法不去深入思考,我的体质就是这样啊。要是能跟大家一样什么都不想的话,反而比较幸福吧……
用这种方式在内心自我辩解后——我总算发现一件重要的事。
「…………」
我战战兢兢地回头,看向刚才被我扔向一旁的物体。
应该是千冬妹妹解除了能力,一把吉他已经消失。
但是剩下的那一把吉他并没有消失,而是以凄惨的模样被扔在地板上。
「……Mari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a!」
我朝她奔去,并用力地抱住她那被折断的纤细颈项。
亲自杀害心爱之人的哀怜男子痛哭出声,在寂静的社团教室中不断回荡。
唔——
有彩弓社长在,反正马上就能修好,虽然脑中某个角落明白这一点,但现在的心情还是顺从现场气氛吧。
我与Maria相遇,已经过了一星期。
「阿寿,早安~」
「早。」
我与到自家门口找我的青梅竹马一同前往学校。
一如往常闲聊些日常琐事的上学途中,鸠子「这么说来」地开启话头。
「吉他怎么了?」
我「唰」地转开头。
「……那、那家伙啊,现在封印在柜子里。」
「封印?」
「为了理应到来的战争之刻,在积蓄力量。」
「喔~原来是这样~」
鸠子像是完全明白般地微微点头。
「才、才不是因为玩腻了喔!」
「我知道我知道。」
她边说边露出微笑。她的笑容充满了对笨手笨脚孩子的宠溺情感,不知怎地有种像是在愚弄我的感觉。
看到这样的鸠子,我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老实说吧——吉他我玩腻啦。
经过一星期,热度完全消退了。
哎呀,因为真的很困难啊。和弦啥的根本记不住,按弦也按到左手手指好痛。而且我也没啥空可以碰吉他。想看的电视跟想玩的游戏跟想看的漫画满满都是……
总之,我跟吉他合不来啦。
……唉,浪费钱了啊~
「阿寿从以前就是这样,热度冲得很快,消退得也很快呢。」
「因为我是兼具冷静与热情的男人啊。」
「说得也是!」
鸠子敷衍的回答,现在反而让我很痛苦。
干脆痛骂我一顿还比较好。
「……现在还不到那把吉他派上用场的时机啦。」
不,或许永远都不会派上用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