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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两人能来,老实说真是谢天谢地,现在无论如何都需要人手啊。
「那,我往那边找……你们两个就——」
我边走边发出指示,但说到一半就摔倒了。虽然伤势全治好了,不过减少的体力并没有恢复。
「等等……你这样真的没事吗?脸色……很糟糕喔。」
「……别管我,我没事。」
我再次站起身,打算跨出步伐时。
「你、你等一下啦。」
就被灯代抓住肩膀制止了。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鸠子会不见?为什么你要这么拚命去找她?这些事我们根本不明白啊,你先好好说明清楚。」
灯代眼神坚定地望着我,那视线认真到让我发痛。我有种无处可逃的感觉,让我像是垮下般地蹲坐在地。
「……没有自觉的善意比起有自觉的恶意还要可怕多了啊。」
话语自然地从我口中流泻出去。虽然是自言自语,但被她们听见也没关系,反正这只是自暴自弃下说出的话而已。
「没有比把自己的行为误会成是为了他人好的家伙更恶劣的人了。像在KTV里对不想唱歌的人说『一起来唱歌嘛』的家伙。明明没人拜托他却说『我教你功课吧』自我宣传头脑聪明的家伙。听起来像是为了孩子好但根本都只是在炫耀的双亲跟亲戚……」
我边说着「还有」边低下头,因为实在太过羞耻,让我根本抬不起头。
「还有……把自己的兴趣强压给别人的家伙……」
「…………」
「……我啊,从以前就推荐给鸠子很多东西,漫画啊轻小说之类的。当然不光只有推荐,我想出来的理论、设定、能力跟别名……我一直都会把这些说给鸠子听。」
因为我有中二病啊。
我自虐地、难得自虐地——说道。
「我希望我觉得很帅气的东西,鸠子也会觉得很帅气。我想要分享我的喜悦。我真的……只是这么认为的。」
一丝恶意也没有,发自善意的行为。
却是极为恶劣的、发自善意的行为。
「所以——我是不是一直给鸠子带来麻烦啊……她是不是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心中其实一直很郁闷啊……」
眼眶发热。好像略微松懈的话,眼泪就会夺眶而出。我将头更往下垂了下去,为了不让她们两个看见。
「……我以为鸠子她一定对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但却不是这样……」
那个宛如惨叫般的大吼在我脑中回响无数次。在鸠子的大喊中,出现了非常多我告诉她的用语与名词。
「鸠子比我想像的还要认真,她一直都是这么真心地对待我……可是我却……」
我们——一直都搭错线了。
没有察觉这一点,持续地以错误的方式相处下去。
就这样过了好几年、好几年。
「……鸠子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痛苦啊……?」
「……你这没用的混蛋!」
被甩巴掌了。
灯代狠狠地往我脸上招呼。
她没有使用《永远》,而是灯代用本身的力气甩出的普通巴掌。但这巴掌却重得不得了,有着不下于踢击的威力。威力大到当不成喜剧作品中的夸饰手法。
蹲坐的我就这样被打倒在地。脸颊传来抽痛,因为太过讶异所以根本反应不过来。原本在眼眶打转的眼泪全部都收了回去。
「别说这种丢人现眼的话啊!」
她语气严厉地对跌在地上的我说道。
「鸠子会对这种事感到痛苦?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啊!」
我「唰」地抬起头,灯代眼神炙热地望向我。
「鸠子一直都很开心啊!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她不总是都会露出笑容的嘛!你跟鸠子的感情好到让人看了就不爽啊!要说那个笑容是装出来的,我可不这么认为啊!」
——我就直说了吧,那感觉很差啊。
相模是这样看我们的。但灯代好像不是这么认为的。
我无法判断哪边的意见才是正确的。或许双方都错了也说不定。
不过要说到我想相信哪边——想要依靠哪边,我也说不出口。
「鸠子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就算跑来跑去跑到全身都破破烂烂的也还是想着鸠子对吧!既然这样——那就相信鸠子啊!鸠子是不可能会讨厌你的!」
灯代瞪着我,像烈炎一样地猛烈抨击。那声音极度激动——却又很温柔。
「别擅自决定鸠子的心情!别因为臆测程度的事情就自己在那边丧气啦,这样很娘耶!我可不想看到你在那边抽抽噎噎地哭泣啦!」
然后,灯代在我面前蹲下。用拳头敲了敲我的胸口,露出恶作剧般的笑容。
「振作一点啊。你可是——基尔帝亚·真·咒雷啊。」
「——颗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