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遇见的桐生先生,大概是在国外出生的吧。所以有着超~长的名字,又因为回到了日本所以才又有日本专用的「桐生一」这个名字。
这就是我的名推理。
因为我完全记不住超长的那串名字,所以就称呼他桐生先生了。
「桐生先生的烦恼跟那个眼罩有关吗?」
总之我开口问道。桐生先生则是「……嗯」,一脸忧郁地点点头。
「因为使用太多被禁止的力量,让负担累积过多了些。现在虽然没什么大事,但或许总有一天会因此失去光明……」
「原来如此,是眼睛疲劳啊~」
「眼、眼睛疲劳……不、嗯、这个、算是没说错、吗……?」
「眼睛疲劳的时候啊,就用冷毛巾跟热毛巾交互敷在眼睛上就可以罗。让血管收缩又舒张,就能让血液循环变好呢。」
我说出对我来说是很了不起的小知识,但桐生先生的表情还是很奇妙。
然后我从他的外套口袋中看见一张白色的纸。正当我想那是什么的时候,就看见那是从医生那边收到的挂号收据。上头写着「佐佐木眼科」。
「……哎呀!不、这个不是我的!这是朋友的啦!」
桐生先生察觉我的视线后,就慌张地把挂号收据收好。
「你的眼睛……状况差到要去医院了吗?」
「不、不是……这个禁忌之眼以现代的医疗是……啊~够了,真是麻烦。嗯,对啊,就是啊~有点过头了啊~至少要静养三天才行啊……」
他像是放弃地叹了口气,略微自暴自弃地说道。
「呐,小姐。如果你被医生说『你的体质跟隐形眼镜不合,最好还是减少配戴隐形眼镜为妙。如果是用来矫正视力也就罢了,但你只是为了看起来帅气才戴彩色隐形眼镜的吧?』你会怎么做?」
「嗯?只要别戴隐形眼镜不就好了吗?」
「……说的也是喔。」
桐生先生失望地垂下肩膀。
「不,可是啊……红眼是我的特征啊,异色瞳或金银双瞳是我永远的憧憬啊……不过医生都这么说了,也只能停止了吧……眼睛肿起来很痛的啊……」
桐生先生表情认真地在烦恼。虽然我不是很懂他在说些什么,但总觉得那是很无关紧要的烦恼。
「……你一定觉得这是个无关紧要的烦恼对吧?」
他直直地瞪视着我。我慌忙地表示「不、不不,我觉得这是非常崇高的烦恼」而摇着头。
「没关系啦~人类就是这种生物啊。」
桐生先生却一脸无趣地道。
「反正别人的烦恼不管到哪里都还是别人的。其他人的烦恼怎么看都是无关紧要,但却觉得自己的烦恼是特别的——明明是这样的生物,人类却又有想与他人共享烦恼的倾向。」
这个……他突然间在说些什么?桐生先生完全无视于我的存在,只是一个人独自地继续说道。
「人类非常害怕自己会被团体所排挤啊,可是又不想让自己埋没在团体之中。一边祈求能成为独一无二的自己,同时又希望能被大多数人接受。把这种矛盾下意识地放着不管,毫不在乎又半途而废的群众性动物——就是人类。」
「…………」
我越来越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了。我的这个想法大概是表露在脸上了,桐生先生「简单说」地进入结论部分。
「不管是谁都会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存在,可是却又会忘记这一点而误会自己与其他人都是同一种生物,人类都有这种倾向。所以在这里就会产生『摩擦』。在现代社会中人际关系所带来的烦恼,几乎都是从这个摩擦衍生出来的。」
摩擦。
我还是一样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但只有这个名词在我内心回荡。
我所感受到的,难道就是这个「摩擦」吗?
「不管是谁都不明白啊,每个人都是独自的生物啊,用人『类』这种说法来统称实在是愚蠢之举。」
「…………」
「好啦——」
桐生先生突然望向我。
用他那没被眼罩遮住的漆黑瞳孔。
「话说回来,小姐,你是自己的烦恼被矮化说成很平凡就会感到安心的类型?还是会因此受到打击的类型?」
这听起来就像是「接下来就来解决你的烦恼吧」的宣言。
事实上——也是这样。
☆
『喂,安藤?怎么了?这种时间打来。』
「灯代,鸠子有去你那吗?」
『鸠子?不,她没有来……怎么了吗?』
「这样啊,抱歉打扰了。」
『等、等一下啊!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鸠子不见了,只是这样。」
『啥!等一下,这是怎样啊?你说她不见是——』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