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 morning.
(汤姆每天早上六点觉醒。)
嗯,一点问题也没有啊。
「这个『觉醒』是怎样啊……到底是睡觉醒来的简称还是其他东西……汤姆每天早上六点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啊?」
「天晓得?这种事要问汤姆先生啊。」
「唔……算了。这个就先不管,再来。」
·She continued crying in the dark room.
(她在灰暗的房间中持续地恸哭。)
「……我说你啊,还真能写出『恸哭』这种困难的字啊。至于『灰暗』,我只知道一种用法,是拿来形容心情的吧。」
「别这样夸我嘛。」
「我不是在夸奖你,是在讽刺啊。」
里见老师倦怠地吐了口气。
「要是把其他的也挑出来讲就没完没了了。大笑写成嗤笑,保护写成守护,快速写成疾速,圆圈写成圆环,时间写成时刻,掉落写成堕落,原谅写成赦免,肮脏写成污秽……我说安藤啊。」
里见老师的语气与其说是责备,不如说是感到不可思议。
「为什么刻意要写成比较困难的用语啊?」
我在内心笑了起来。哎呀哎呀,这问题只能说是愚问啊。
「因为这样感觉比较好啊。」
就跟我的《黑焰》特地用「焰」这个字的理由一样。虽然说不出具体上是那边比较好,伹就是很好。
艰涩用语,好帅~
几乎没怎么在使用的词汇,好帅~
「唉……安藤还是一样,让人摸不着头绪啊。虽然是没什么差啦,可是这种不常用的词句念起来也很拗口,让人很受不了耶。」
里见老师的眼神像是在看问题儿童一样。
「……而且,这种用法还意外地得到高分,让我超不爽的。」
安藤寿来,高中二年级。
成绩中上,是个还算用功的学生。
「我是很想把你写的胡闹答案全部打叉啦,不过你的答案都没有错误,我也无法强硬地否定这种解答啊……」
颗颗,我可是很斟酌地使用这些词汇的。比方说形容快乐的笑容时,我就不会使用「嗤笑」。「嗤笑」是嘲笑、轻蔑的意思。
「……唔~啊,算啦,我困了呢。」
里见老师瞪着我的答案卷一会儿后,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我这是已经放弃辅导安藤走回正途了呢、还是说已经受够了呢?反正差不多就是那种感觉啦!辅导你的任务就交给高梨吧。」
什么辅导啊,从客观角度来看,我应该是个认真的好学生吧。成绩既不差,直至目前为止也没有迟到缺席过。
只是偶~尔会无法控制住自己,因为我是被选中的高中生啊。
里见老师就这样放着我不管,把头上的眼罩拉下遮住眼睛,看来她是打算进入睡眠状态了。明白这是她叫我回去的信号,于是我转过了身。
就在此时。
「咦?安藤?你在这儿做什么?」
教职员室的门唰地被拉开了。
站在那儿的是一位相当漂亮的美少年。他的五官与其说是帅气,不如说是美丽。全身上下都很纤细,给人柔弱的印象。头发以男性来说稍嫌过长,在脑后绑成了一束。
「相模。」
我开口道。
相模静梦。
这人跟我的关系,不知该说是朋友还是点头之交,或是该说只有高一高二同班而已。不过我们午休时都会一起吃午餐,大概就是这种关系吧。
相模走到我身旁后,用清澈的双眼看过来。
「不是相模,要亲密地称呼我『小模模』啊,我说过好几次了。」
「才不要,昵称什么的,我不觉得我们有感情好到这种地步。」
「是吗?真可惜。」
「你才是,应该要充满尊敬与畏惧地称呼我为『基尔帝亚·真·咒雷』才对,我说过好几次了吧?」
「才不要,真名什么的,我不觉得我的脑袋有坏到那种地步。」
在辛辣的交锋过后,相模问着「那安藤,你在这做什么?」我则是简单地说明事情经过。
「喔,还真像安藤会做的事。」
明明是相模先开口问的,但他的反应却很平淡。不过因为他就是这种人,所以我也没很在意。
「那,相模你又是为了什么来这里的?」
「唔,我只是为了取回我的恋人而来的。」
相模边说边摇晃熟睡的里见老师。
「……嗯、啊、怎么了?是……相模?」
「里见老师,请快点把我的恋人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