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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给予了她希望吗?我不是去除了她的无力感吗?她不是取回了生存下去的力量了吗?
我所夸耀的洗脑之力就是这种程度的东西吗?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所谓被提线人偶夺取心的愚者,就是指我啊。
稍微说了会儿话就明白了。
行舟爱理她,爱着母亲。正因为爱,所以想拯救母亲。想让母亲从自己这一重荷中解放。
然后,就向我寻求为此的帮助。她说,因为能拜托这种事的就只有我了。我的洗脑完全成功了。行舟爱理取回了自尊心,也意识到对我的影响力。
只不过那份力量所寻求的是通过自己消失来为母亲献身而已。
我变得不明白要怎么办才好。
我想要和爱理一直在一起。但这样做的话病会恶化下去,爱理迟早会死去。
进行人工冬眠就意味着要和爱理分别,但也意味着有着能找到治疗方法的可能性。
什么是正确的?我是想怎么做?是想顺着我的欲望让爱理陪伴身侧吗?还是要期望着爱理的未来呢?
结果,我以被爱理强硬要求的形式,让她冬眠了。
爱理爱着她的母亲,而她所念之物伤害到了我。所以,我恨着爱理的母亲。
虽然她疲于照顾,放置爱理是确有其事的,但就算这么说,我也明白失去爱理的话她会坏掉。实际上,就成了这样。
在此之上,我还采取了让她悲惨地溺死的措施-
22-
看着钢铁的棺材,我总算抵达了瑞的推理。
如果君岛晃爱着行舟爱理的话,就应该不会离开她的附近。
那么既然君岛晃在种子岛的话,就是说爱理也在种子岛。
经常去他家的我很清楚他很少离开家。那么行舟爱理无疑就在君岛晃的家里。
钢铁之棺是人工冬眠装置的一种吧。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因为现在的人工冬眠技术尚不完全,还是只能用于尸体的冷冻保存。
是三百人委员会开发了完全的人工冬眠技术吗?还是说,精神平衡失常的君岛晃不想承认爱理的死呢?
无论是哪种情况,这下我明白了我那与爱理商量的提案是多么的残酷。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你不会还想平安无事地回去吧?”
晃的视线还是那般浑浊,只有声音是温柔的。
“我回不去的话,会有告发文件送到值得信赖的各个地方。”
“聪明的孩子。适合当我的助手。”
背后窜上一股寒气。并非是因为房间里的冷气。
“没用的哦。”
我知道君岛晃是洗脑的权威。但通常的催眠术需要双方的信赖关系,并不是能将持有敌意在警戒中的对手于短时间内就搞定的东西。
如果说有可能的话,那就是药物。
恐怕是,那个香草茶和飘荡在君岛晃四周的柠檬香。
把这两物都排除的话我就有胜算。
今天既没喝香草茶,也用塞子堵住了鼻子。
“你真可爱啊。”
粘稠的以及好似缠卷上来一般的视线和话语。
在那瞬间,我感到了强烈的,非常强烈的柠檬香。
为何?连这么思考的时间都没有。
“看向这里。”
君岛晃挥舞着食指。
我的双眼被紧紧吸在那上面无法离开。
“催眠深度是?”
“是七。”
“好的。你回家去吧。把应该发送到值得信赖的各个地方的告发文件全部解除,然后也把你有的各种证据全部抹消。”
话语从耳朵到脑的深处渐渐渗透。
“是的。”
我恍惚地感觉到自己点了头。
“不抹消掉你今天的记忆,但禁止你和其他人说。”
“是的。”
我脑中那些微醒着的部分思考着。
没做什么事。也就是说很久以前就开始催眠了。
每当我和君岛晃相见的时候,他都一点一滴地施加了暗示吧。亦或者说,就连我捡到那台携带设备,与爱理相遇都……。
但是,为什么柠檬的香味会——。
就这样,濑乃宫美纱希死了。
人类并不只是单纯的肉块,如果说有让那肉体行动的心,灵魂存在的话,那这时,濑乃宫美纱希毫无疑问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