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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产生了一种自己所站的地面稍稍有些倾斜一般的违和感。
“我并没有把那份记录看到最后。只是以登月方法这样的关键词为主快速浏览了一遍。”
“你没有看到最后?那你还不知道他们……”
祖父似乎有些混乱,无法选择适当的话语,无法组织好语言。
“爷爷您全部看完了那个吗?”
“看完了,然后打心底接受了……”
“您知道了什么?”
因为时间还算宽裕,祖父便这样回答道。
“……很难一两句话说清楚啊。不,不如说这事情也许其实很简单……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应该让你知道,还是应该瞒着你。或者说,干脆把它埋在我自己心里……”
“难道是,魔法的事之类?”
“也包含那个,不过那之外的事更为重要。就算是我好歹也有些研究者的精神啊。会给人们带来冲击的事实,无法轻易地公开……”
我看到祖父在碎碎念着、陷入沉思之中。
“要不您回去再思考?”
“……虽然我也想那样啊,果然还是必须要再留下来一段时间。”
奇怪。
冷静地、淡淡地回答的祖父,他的态度明明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但是我明白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无论多么小的违和感也无法逃过我的眼睛。
“……爷爷。”
“什么?”
“其他两位在哪里?”
“啊,他们吗……他们俩……现在睡了。”
画面中的祖父并没有半点惊慌。
“请叫醒他们。我有话想与他们说。”
“别了吧,他们很累,就让他们睡吧。”
“……他们是死了吗?”
观测器中,祖父的画面突然静止了下来。所以他虽表情毫无变化,却令我明白他陷入了巨大的动摇中。
因为停止了处理,画面就静止了。
从刚才开始画面便一直在巧妙地循环。
仅仅是端着马克杯说话,几乎不怎么活动,所以不太容易发现……但因为是家人所以我看出来了。
这是虚拟图像,是被剪辑过的影像。
无法让我看见真身的理由是什么?
“我要进去。”
正打算进入气闸舱的我打算动手时,舱内被反锁了。
“小碑。”
『……在,madam。』
“请打开居住舱的电子锁。”
打开居住舱的门,钻进狭窄的气闸舱,在像是把圆盘纵向放置的空间中等待加压完毕……我握住了连向居住区的气密门把手。
祖父像是放弃一样陷入沉默。
扭开把手,门一点点地滑开。
然后在门打开几十公分时,我试着用灯照向里面。
我看见了。
“……………………”
膝盖失去了力气,在极其狭窄的气闸舱内跪坐下来的我,下意识地关上了灯,也关上了门。我切断了通信设备,切断了能和外界联系的所有东西。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完全黑暗中,我允许自己在短短五分钟内自由地发泄感情。
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用嘶哑的声音问道,祖父像是预先准备过似的流畅回答。
“……发生了事故之后,总算是逃进这儿,但在那时三人中有两人已经失去了意识,我也负了伤。虽说也进行了应急处理,生存的可能性还是令人绝望。然而,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本来三人都会没救,像我的话,碎片差点刺进心脏,偶然放在胸前口袋里的电子终端让我捡了条命。在旧时的小说和电影里大概看过五次这样的故事发展,没想到自己竟然也体验了这种事。这都归功于妖精先生。不过就算是妖精先生,在月球上同时救三个人也是沉重的负担。逃入舱内之后妖精先生就缩成了球体。”
过去祖父曾在梦中与我通信。我询问了这件事。
“给重伤的伙伴们用了麻醉药之后,剧痛一直折磨着我,缩成球体前的妖精先生十分担心我,为我制作了镇痛药。那是在喝掉的那瞬间痛感就会消失并陷入睡眠的强力药剂。但是也有副作用,我做了十分明晰的梦。在梦中漂浮时,我看见了你们在到处走的场景。虽然也明白这是梦,但我也奇妙地确信能和你们实际上进行通信……”
妖精先生所制作的镇痛药和山莴苣苦素(Lactucopicrin)【注:现实中并不存在而是捏造出来广为流传的物质,第八卷有出现过】有差不多的药效吧。
能让喝下药的人们产生出集体无意识的物质。这样的原理,竟还能忽略月球与地球的距离。
“那么您的伙伴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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