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说女人很烦的人是A君你吧?你说过吧?”
“开什么玩笑!又不是只有我骂人了。那样的话,我也要在反省大会上投诉B!”
“为什么你要投诉?莫名其妙!”
B君再次咂了咂嘴。
“感到莫名其妙的是我才对,你这丑八怪!”
这台词可无法通过审查。
“别说丑八怪这词了!妈妈跟第二任爸爸分手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个词!”
“我才不管你第几任的爸爸说了怎样的脏话!我有权对我觉得是个丑八怪的女人说丑八怪。”
“你还有理了,你这二世祖!”
“啊,够了!这是闹哪样!我真的生气了!”
看来这三人的口角混战会没完没了地继续下去。
“同,同学们……悄悄话留到下课后再聊好吗?我想先教一下大家写字。”
前途多舛的预感愈发强烈了。但此时我心中的不安还只是一个含糊的影子。
第二天,孩子们的父母找上门来了。
“听说你们的教师硬逼我家孩子抄写,不许虐待儿童!”
根据古代的记录,从前在文化迎来辉煌的时代,人权的概念得到了急速的发展,人们的权利意识膨胀,从而衍生出了一个享受着莫大权益的怪物种族。这股势力的抬头好像还导致了某些国家的政权灭亡。
这群怪物的特征就是他们采取了一种异常特别的生存战略——把孩子交给别人,从而将责任也推到对方身上,反复地对对方施以寄生式的恫吓,从对方身上掠夺金钱和便利。
就像鱼类适应海洋,猎豹适应草原那样,这群类人猿完美地适应了高度发展的社会。据说他们还对当时的执政者造成了巨大的威胁。真是可怕。
“关于这问题你们是怎么想的?你们是想下跪还是赔礼?我想先听一下你们对这两点的看法。”
身经百战的祖父相当冷静。
“那就把负责人喊来吧。与此事相关的最高负责人。”
古代的恐怖袭击了备课到半夜筋疲力尽的我。
“早,早上好……”
我紧紧抓住讲台,勉强撑住快要倒下的身体。
开学才第二天我就已经焦头烂额了,精神比肉体更疲惫不堪。这份劳心有一半源自于与那几个怪物父母的战斗。
“咦,只来了两个人吗?B怎么了?”
A和C都坐在了教室里,而B似乎缺席了。
“老师,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C递过来的是B自己写的请假条。
上面这样写道:
我已经修完抄写字母表这类初级教育课程了。
如果无法接受更高级的教育,那就没必要特意来上学了。
为什么要将文化程度不同的孩子收到一个班级?
听说老师你接受过高等教育。
我强烈希望你能对我进行一对一的个别指导。
“……他家在哪儿?”
C抓起她常抱着的那只布偶的手,用淘气的动作指了指窗外。我抬眼望去,只见她指的是一栋庭院环抱的红顶豪宅。
我丢下一句“自习”就走出了教室,向那栋豪宅走去。
过没多久就把B强行拽到了教室。
“好疼,放开我。这会构成问题的哦。你想做什么?我可是有很多权利的。你这种行为我无法接受。”
虽然他一路大喊大叫,但我一概无视,将他按到分配好的座位上。
“你干什么……!”
我将脸凑过去,声音平静地缓缓说道:
“早•上•好。”
B左边脸颊上浮现出了轻蔑的冷笑。
我本想试着展示一下老师的威严,但看他这态度,这似乎没什么效果。
“这招真是原始啊,就像唠叨的老太太一样。一看就知道你的教学方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我很不高兴,让我回家。”
“不行。要回家得有老师批准。”
“那你就快给我批准。不然的话,后果很严重。”
“诶,会有怎样的后果?”
“我会向爸妈告状。”
这大概就是B的王牌吧,他摆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如此说道。
A和C都在一旁屏息看着我和B的对决。他们的视线相当瘆人,感觉就像在通过这场胜负估算我到底有多大能耐。
要毅然决然,总之得表现得毅然决然。
我在心里对自己默念道,同时哼笑一声。接下来我更是故意摆出一副做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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