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插水(插嘴);一面如鱼得水般地玩弄着对方,但在最后又会冲个冷水澡让自己冷静下来,并将彼此的失言都付诸流水——这就是明天即将展开的神圣计划。
……即使要全部实现有些困难,至少也希望救难队能达成其中一半。
倘若能从这场几乎没有希望得救的冒险当中幸运生还,这样的奖励应该非常合理不是吗?
我一面紧握住挂在胸前的妖精护身符,并这么激励着自己。
我们仍然马不停蹄地行进。
过了下午之后,我开始有些轻微的头痛了。
一想到可能是脱水的各种症状开始要正式侵袭而来,我心中便倍感沉重。而且倘若你问我除了头痛之外没有其它病状了吗?答案是否定的,我只是没有记录下来,实际上我的身体状况正逐渐地恶化当中。
我已经口干舌燥到懒得开口说话,全身像铅块一样重,腹部又因为饥饿而胃痛了起来;脚底也早就发出哀嚎了。整个人需要维修保养。
不过刚才灌了半壶水的助手先生,看起来也非常不轻松。
从他痛苦的呼吸越变越急促之后,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我们两人都已经拾不起脚步,几乎是拖着双脚在移动。
看不见终点的探险。老实说,我们甚至几乎快失去了找寻水源的意识。
我们只是不停往下方前进。如此而已。
弯过数不尽的转角,折返回头,然后爬下楼梯。
我也没有材料可以判断我们现在大概位于哪个高度了。
我们几乎吞不下固状食物,因此就连在行动中用餐的速度都慢了下来。没有唾液的协助,饼干什么的实在是难以下咽。我只能一边舔着甜腻的蜂蜜,一边在心中幻想着清水的滋味。
这阵头痛……可能是摄取过多糖份所引起的吧。不,脱水会引起头痛也是很正常的。那埋在脑袋里头的疼痛,更引发了嗡嗡的耳鸣。
没多久便到了傍晚,接着进入夜晚的时间。
休息的场所是何处都无妨。我一坐到地上,助手先生便跟着在背后累得横躺下来,整个人一动也不动了。
“晚餐……水分……”
这情况真是太糟糕了。烹调用的水已经全部用光,只剩下两个水壶中的水了。
我开始计算。
倘若两人共享一杯杯汤,便能省下一些水。再加上一人一杯开水……毕竟还是得摄取些水分才行。然后明天在出发前稍微用湿布擦拭身体之后……水就会全部用光了。
“这可不妙……”
沉重的现实压迫着我们。
我重新计算。
两人共享一杯份的汤跟一杯开水。固状食物还剩下很多,不用担心会营养不足。这么一来水便能剩下一些,明天早上也能滋润喉咙。这样移动中所需的水分,也能保留住勉强可以遮盖住水壶底部的份量——
“……好,就这么办。”
虽然我明白这样水分根本不够,但实在没有其它办法了。
用过餐后,助手先生便仿佛昏厥过去似地陷入熟睡当中。我感到有些不安,担心他会就这样一睡不起;于是我用手轻轻地梳理他那曾经蓬松柔软——现在则因为油脂、汗水加上缺乏水分而变得干燥——的头发。
“……呼噜~”
是鼾声。
太好了,他还活着。
我也得活下去才行。
等到我将手电筒确实地充好电,手腕也累到快抽筋之后,我也用仿佛昏过去般的速度进入了梦乡之中。
隔天。
早餐时喝了一丁点水之后,助手先生的水壶便已经见底了。
“今天是关键呢。”
我对看似不安的助手先生这么说道,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继续坐在地上,并茫然地眺望着地板的某一点。平常充满着好奇心的闪亮瞳仁,现在也衰弱得缺乏光彩。我得想个办法才行。
我们开始侈劲。
对于在黑暗迷宫中徘徊的这个行动,我已经无法做出任何思考了。我只是不带任何感情思想地走着,内心呈现放空状态。
倘若有显示出心境光景的装置,已然麻痹的不安、恐怖、无奈跟焦躁一定会变成强烈的主题被绘制出来吧。
今天打从起床时,我便开始感到头痛了。无论怎样轻轻地放下脚步,每踏出一步时,难以忍受的疼痛便敲打着我的头部。
口渴的程度也到了无法视而不见的地步了。
不知嘴里的唾液是否已经干枯,整个下巴就仿佛发炎一般地疼痛不已。
途中我曾试着吃点携带食用的剩余饼干,但还是放弃了。
虽然我心里早就明白,但真的是难以下咽。根本吞不下去。
“都到这种时候了,即使是堆积在马桶里的污水也无妨……吗?”
不,马桶的水还是不能喝啊。善良的我这么说道。
都这种时候了哪还能挑三拣四啊,你就喝吧。邪恶的我如此反驳。
善:倘若有凶恶的病菌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