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亲人也死去了。
最后的幼儿。
没有教他说话或给予他保护的人……他只是单独一人啃食着野草或果实生存了下来。由于他勉强知道生存的方法,因而多出了许多剩余的时间。
虽然他在意自己究竟是谁,但却没有能够深入思考的言语。
他仰望天空,眺望地平线,思考着关于世界有多么宽广,是否偶尔也会遇到妖精呢?
他只用纯粹的感情不断思考着,然后——
然后被我们保护了起来。
“……这些是令祖父的推测。”
“原来是这样啊。”
自己还没见过面就抱持着排斥意识,真是太令人惭愧了。
我强烈地感受到,他是需要帮助的。
“是不是让你感到难过了呀?对不起喔。他这样已经算是情绪变得比较丰富了。之前还要更……应该说接近无吗……”
“您说‘无’吗?”
又冒出了奇妙的单字。
“没错。一开始见面的时候,他并没有名字。”
“原来如此。因为没有名字,才叫做‘无’啊。”
“不,并不是那种意思。该怎么说明才好呢……我一开始是称呼他为‘Num’,就是numerical的num。”
“……他被数值化了。”
我小声地重复着她所说的话。
“他是以数值来显示的存在,在身高、体重、血型、脉搏、血压等其它数据上,他的存在是无庸置疑的。因为是我记录的,所以不会有错。但在我偶然视线移开的空档时,他屡次脱离我的意识或记忆,让我遗忘他的事。”
“……”
我根本无法出声响应,只能呆站在原地。
“这是真的!啊、就算你不相信我也无妨。因为令祖父……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所以我才在想,不晓得孙女会怎么认为呢?”
“会不会结果只是因为医生有健忘症而已?”
我指出这个疑点之后,她露出有点难为情的笑容。
“……我想我是挺健忘的,但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这是千真万确的,无法维持关于他整体印象的记忆,要看数值才明白。倘若观察记录,也可以清楚地知道那里的确存在着一个人。但是印象……例如长相、声音跟体格什么的,这些部分的记忆在离开视线的瞬间就会被消除不见,就像他没有形体一样。”
不确实。
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中的就是这个单字。
“……不会吧。”我摇头甩开。“应该只是比较没有个性而已吧?”
“那并非‘比较没有’的程度。是纯粹的没有个性。人类是靠着个性来记忆的对吧?要是没有个性的纯粹度太高,无论是谁肯定都无法记住的。这世界肯定就是这样的吧?”
这怎么可能。
我露出了在感到不安时常有的习惯,在嘴前合起双手并陷入沉思。虽然感觉有众多可以否定的材料,但就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不安。
“你……的手。”
“咦?”
我不晓得她希望我做出什么反应,于是将双手在眼前轻轻地甩动着。
“放开了……”
“啊……可是。”
在我手指着的前方,只见女医小姐的手也放空了。
“他、他人呢?Num他上哪去了?”
当然助手先生早就已经消失无踪了。
无论跟镇上的哪个人询问,他们都说不记得有看过那样的男性。
完全找不出任何目击者,仿佛在证明美艳女医小姐的谬论一般,我们被迫选择靠自己去搜索。
我们当场讨论商量之后,决定由我负责在沿着前往事务所方面的道路和左右两旁拓展开来的牧草地寻找,女医小姐则负责城镇附近,我们各自分开来找人。
据说助手先生有流浪的习惯。
而且有时似乎会移动相当长的距离。
虽然牧草地还算很好找人,但他要是跑到废墟或森林那边,光靠我一个人绝对是找不到的。
我快步跑回路上,立刻就喘不过气而停了下来;但又被焦虑给推动着小跑步了起来,然后又疲累得弯腰将手放在膝上喘气……一直重复着这样的循环。
应该说我原本是打算就这样回到事务所,跟祖父报告全部经过的。
我需要专家的协助。
“……这是怎么回事……肚子好像饿了起来……”
是因为使用了平常不会消费的能量吗?
我感受到一种身体欠缺燃料般的不安。
“人类小姐~”
石墙上站着一个妖精。
啊啊,但是我现在没办法陪你玩……在我调整好呼吸前,暂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