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送到营业部一般的跳跃式发展稍微感到困惑。”
“这不是个绝妙的安排吗?”
看来似乎还无法期待祖父对于我的创作性有任何贴心的理解。
“……那么,我就心不甘情不愿地出发了。”
“嗯。”
于是事情就演变成这样了。
我拨开了一看到人便用身体冲撞来表现亲爱之情的羊群,穿过了让人联想到绿色草地毯的放牧场之后,便来到像是将石板随性重叠起来一般的低矮石墙(看起来虽然如此,不过还是很牢靠的)前。石墙夹着道路延伸下去,只要顺着这条路走,大约走个五分钟,就会进入镇上的人口密集区。
看这个时间,无论哪户人家都差不多开始准备做晚餐了吧。四处可见从屋顶突出来的烟囱冒着白烟。这一带几乎所有人都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像我们这样从事专门行业来获得代价的人,是罕见的少数派。
通货制度没落之后已历经了无数岁月。为了维持从事文化活动相关工作的人们生活,才会导入了配给券制度……但对于不靠自身流半滴汗而获得食物这一点,我也不是不会感到那么一丝丝理亏。我原本就不擅长跟人交谈……但工作就是工作。
我下定决心,迈向第一间房子的门口。
“请、请问有人在吗!”
这项访问陌生人所居住的陌生房子的苦工,是调查活动的第一件任务。
只见大门打开,看似严厉的妇人走了出来。
“在您正忙的时候打扰了。我是调停事务所派来的人。”
“事务所派来的人……您真的是调停事务所的相关人士吗?”
“呃……我是获得许可才前来访问的呀?”
“是哪边的许可?”
“是祖父的。”
“你在说什么啊?你感觉很可疑哟?”
“那我就告辞了。”
“等等!搞什么呀?”
尽管如此,这也是我缠斗到最大极限的成果了。
我逃回路上之后观察门口的动静,只见那位妇人依然朝我摆出诧异的表情。那视线逼得我从现场移动到其它地方。离开好一段距离之后,我总算是松了口气。究竟是哪里出错了?那种视线,仿佛在说快来惩罚那名可疑人物似的!
我感到十分挫折。
虽然就连我自己也认为刚才是一次稍微不太自然的访问。
在访问这个行为当中,存在着不合常理的精神压力。在门打开的瞬间,脑中便会一片空白,开口说话这个行为也变得无法顺利控制。以我的情况而言,光是跟陌生人交谈这点都已经让我感到十分疲惫,因此更是双重的紧张。
“……至少是我认识的对象就好了。”
从学舍毕业并回到故乡之后已经一个月了。至今我在镇上仍未拥有所谓的朋友。但倘若将范围扩大成认识的人,倒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对象。
配给券。对于衰退并不断减少的旧人类来说,这是支撑旧人类逐渐没落的文化活动的最终分配制度。以陆路跟海路连结起世界的商队,可说是名符其实的生命线。当然商队也会来到樟树之里。他们会带来在这块土地上无法入手的货品或药物,像是为了生存绝对必要的物品、极少数的嗜好品、远方友人捎来的信件……诸如此类的东西。
在商队逗留的期间内,广场上每天都会举行特卖会。这是跟镇上收成期同样生气蓬勃的时期。商队提供从货舱卸下来的各种货物作为交换,透过配给券来收购镇上剩余的产品,然后再度回到贸易旅途上。
商队没有在这里停留的时候,则是由接受委托的民家代为销售杂货跟食粮。可以称呼他们为商店吧。当然在商店也可以使用配给券。其实并非一定要用配给券喔?以物易物,或者以劳动付出相等的代价也是没问题的。这真是个充满漏洞的制度,对吧?这是因为在清心寡欲的旧人类当中,并不会发生太严重的争执。
就在我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从左手边可以看到白色墙壁的两层楼式农舍。这里是代替仓库用的配给所。除此之外还有好几间受委托的民宅,但我较常利用的是这一间。虽然是保存药物跟食粮的建筑物,但入口却是门户大开。也没有人顾店,食粮日用品跟其它货物凌乱地排列着,甚至堆到了农舍小屋的外面。
没有半个人在。
屋檐下只是摆了张椅子,椅子上放着一个用来收纳配给券的小箱子。类似无人贩卖所的自助形式。我窥探了一下四周,发现只有箱底放了几张配给券而已。真的是毫无防备呢。
“请问,可以稍微打扰一下吗~?”
我一出声呼唤,一位丰满的妇人便从庭院内部的其它建筑物当中露面向我打招呼。
“哎呀,你是学者大师那里的人嘛。欢迎光临。今天也是来拿蛋的吗?早上的份已经不太新鲜了,所以你尽管带走吧,对了对了,要不要来份鸡腿肉?刚才我正切好了晚餐要用的部分,可以分一点给你哟?”
这位待人亲切的太太就是店长。大家都称呼她为“鸡蛋大婶”。她的丈夫从事农业,太太则是专门养鸡;因此博得了“鸡蛋大婶”这个名号。虽然在镇上自己养鸡的人也相当多,但没有养鸡的人们则是从这位太太这边分取鸡蛋。她无论对谁都是一视同仁,为人又大方慷慨,因此广受大家的爱戴。
鸡蛋是做点心的基本。
每次为了补充材料而前来拜访时,总是承蒙她多次与我攀谈;非常感激不尽。由于本人不擅长说话而不太能配合她的话题多聊,对此我总是感到十分过意不去。但今天我一方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