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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想起来了。今天我要去原野,必须进行妖精们的文化研究才行。」
「妳想逃吗!」
「我不擅长面对陌生人嘛。」
「真难伺候……妳这点究竟是像谁啊?」
「我要走了。今天我可能会直接回家,拜托你做一顿好吃的饭菜啰。」
「怎么有这种孙女。妳才是不该只顾着做点心,如果不会做菜的话,等我死了之后妳要怎么办?」
正当我将祖父的说教当成耳边风、拿起手提包时,发现有一个奇妙的东西被丢在事务所的垃圾桶里。
「……这是什么?」
我不记得有丢掉过这种东西,因此我将其捡起来给祖父看。
「啊啊,刚才我说掉在地上的垃圾就是这个。很大一个对吧?实际上它是个垃圾,一看也知道是垃圾对吧?」
这个世上,确实存在着会用挖苦的方式间接责备孙女过失的血亲,奉劝各位也要小心点。
「这是纸模型吗?」
「不晓得,可能是小孩做的东西被风还是其它东西吹来的吧。」
「全都皱在一起了。」
「因为被揉成一团扔掉的关系吧。」
「这是用一张纸折成的?如果是的话,可是很了不得的东西呢?啊啊,或许就是折纸呢。用好几张纸做成复杂的……爷爷?」
祖父靠着椅背发出了鼾声。
「真是的……」
老人总是一下子就睡着了。
很在意这个垃圾的我,独自把玩了它一阵子。
因为被揉成一团的关系,有些地方破掉了,不过感觉上它原本形状应该相当复杂。
要将纸折成这样,应该要手很巧的人才能做得到。
接着我发现纸雕上有一处开了一个小孔。
我按照做纸球的方式对着小孔吹气看看,结果小小的纸雕在一瞬间膨胀起来,恢复了被揉掉之前的形状,而且有无数的节肢在蠕动……
「呜哇!」
我吓了一跳,将垃圾丢了出去。
碰巧掉进垃圾桶里的纸雕……有着昆虫的外型。
而且非常接近实物。
由于我一直将它当成纸屑的关系,直到它膨胀开来为止,我都没有留意到这点。
……这个过程很明显地让人感受到恶意。
「……你、你明明知道……所以才让我确认的对不对,爷爷?」
「呼——」
他是在装睡吗?
他一定是为了吓我,才用折纸做出这么精巧的昆虫,然后设下陷阱等我上钩。
结果我在未发觉的状况下,吓得发出了惊叫声。
如果只有一只、外型简单或是有甲壳的昆虫还比较可以忍受;像某种艺术派的幼虫(五颜六色又有一堆凸起),或是集团型的幼虫真的很令人抓狂。像现在这个折纸,完全属于艺术派的昆虫。拜托别这样出其不意的吓人好吗?特别是让我为了吹气而用嘴巴碰它这点实在阴险,算计得太完美了。
祖父持续装睡着,但想必内心一定在得意地窃笑。
我偷偷望向垃圾桶,再次确认那份纸雕过于露骨的造型设计。
「逼真过头了……」
用力仔细看,会发现纸雕拥有节肢动物的特征。并非娱蚣或马陆那种长条形的生物……真要说的话,形状有点像草鞋。
我记得好像在哪里看过这种生物。
「鼠妇(西瓜虫)……?」
似乎有点不同。
不过如果将其压扁的话,形状正好相同。
就连无数的节肢也完全做出来了。
这实在、实在是个浪费时间的恶作剧。
「呼——」
我对祖父投以不满的视线,然而他似乎不打算醒过来。
「……我走啰。」
相隔几天再度造访垃圾山。虽然我已经习惯这段路了,但爬上坡道之后,还是流点汗。
看似粗糙,其实建造得相当精细的妖精都市还留在原地,但如今却飘散着荒凉的气息,让前几天在此展开的宴会宛如一场谎言。此处完全没有人的气息,就连我也可以感受得到,这里不再是可以聚集在一起享乐的场所了。
我认为妖精是对愉快程度相当敏感的种族。
快乐这种感觉,就算制造出和当时相同的状况,也不可能完全重现出一模一样的乐趣。当肉眼看不见的起伏达到最高潮时,会涌现出剎那间的快乐。妖精种族所喜爱的应该就是那贵重的一刻吧。
原本他们就居无定所。
即便他们会为了游玩而大量聚集在一起,却不会形成大规模的社会。虽然有说法是因为他们没有为了生存而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