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祖父还要展开攻势——
「……算了。」
没想到他很干脆地放过了我。
我松了口气,同时开始针对我所做出的结论进行确认。
「也就是说,那个三角帽贴纸所贴的地点什么也没有,只是骗人的?」
「并非如此。『他们』喜欢残留有人类气息的地方。在这块土地上,理当潜在了相当数量的『他们』生活于此才对。」
我「嗯嗯嗯」地沉吟起来。
「爷爷,在调停官的工作里,应该有一条是掌握『他们』的实际状况并记录下来的项目才对……」
「嗯,有喔。」
「如果不将他们聚集在同一个地方的话,不就无法掌握和记录了?」
「那就是身为调停宫的人辛苦的地方了。」祖父边说边啜饮着咖啡。「我也下了很多工夫。」
「既然如此,请将方法教给我。」
「不可能。」
「……这是职场欺压吗?」
「他们」生来就是擅长隐居的存在。
因此对于无法判读风向也无法隐藏气息的人类而言,要观测独居且野生化的「他们」是相当困难的。
「倘若自己不累积创意和工夫的话,我想你无论到什么时候都无法继承这份工作吧?倘若你有心要做的话,我想应该会是不错的训练就是了。」
「我是有点干劲,但我只是想利用先人遗留下来的智慧而已。」
「思考这一点也是工作的一部分。」
……总觉得有点火大。不服气的我非想要问出些什么。
「可是我还是个新人,请爷爷示范给我看。」
「不了,我有我自己要做的事情。助手也是为此而请的。」
「身为上司工作量多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在这个领域,我还是个经验不足之人。我希望能有效率地吸收技术与经验,尽快开上专门知识的高速公路成为独当一面的人。我想尽快开上专门知识的高速公路成为独当一面的人!」
「你说了两遍……同样的话……」
祖父显得有些狼狈,让我稍微有点获胜的感觉。
「你想说你讨厌浪费时间吗?」
「你的意见我已经明白了。真累人……」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长者,祖父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简单地说,并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你。我也不是从一开始就从事这份工作。我几乎没有你所想要的方法,也没有参加过什么显眼的活动。」
「你只是退休后来这边挂名?」
「……没错。」
祖父毫无愧意地承认了。
「就算说是退休后来这边挂名,就我的情形而言,这也是研究所关闭之后的结果。反正如果要留在这块土地上的话,他们跟我说就算只是个挂个头衔也好,要我接受调停官这份工作,如此而已。我在调停活动上并没有什么显著的功绩。」
「只是头衔……」
「没错,这并非什么需要大费周章的工作。或许这不该对今后将从事这份工作的你说才对……但我认为『他们』并没有必要接受我们的指导。」
「但是,遇到万一的时候……」
「什么时候才会遇到万一呢?只要我们这边不干涉的话,『他们』顶多不见踪影。只要不接触就会有摩擦产生。虽然这有点像打禅机,不过什么都不要做才是最好的调停活动吧?」
「那,调停官这份工作的存在意义……」
「我是没有发现啦。」
「呜呜……」
这股冲击让坐在椅子上的我想要直接向后倒去。
我所期盼的的确是轻松又富知性的工作。但假如问我是不是想要做没意义的工作,我的回答绝对是NO。总之,我渴望的是充满效率的充实人生。
「我还以为调停官是重要职务……」
「一百年或两百年前应该是吧。」
「呜……」
「在通货制度已没落、直接以物易物的这个时代,已经没有所谓的重要职务了吧。这份工作就像是……该说像是帮忙吗?因为是历史上重要的一部分,倘若有志愿者的话,就算只是挂名也好,还是希望能有人在这个位置上,只是按照这样的惯性……拿去,你的第一份薪水——配给卷已经送到我手上啰。」
一份薄薄的信封啪地一声被扔在桌上。
「月、月底了吗?」
「等到月底的话,身为配给单位的商队应该已经回去了吧。先交给你。」
「怎、怎么有种毫无价值的感觉……?」
「价值什么的,原本就没有。」
内心受到打击的我说不出话来。面对如此伤心的孙女,祖父完全不带任何梦想与希望的话,更是转为精神上的虐待向我袭来。
「调停官这份工作,我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