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的变化。
当然,“公司”的组织体制也变化了。强制的。不管是对全世界的人们,还是对全世界的吸血鬼,以及对“公司”来说,这个变化——或者说进化——既是逃避就无法前进的事,也是不能逃避的事。
只是铃介,“但是啊”地小声补充。
“阵内老师看到的话,会相当高兴吧。愿望终于实现了——还是说,我的时代终于来了,呢?”
“嗯……啊啊。也是啊。”
对铃介的话,凯恩也温柔地眯起双眼。
对现在近在眉睫的“未来”,比谁都期望,为了实际而贡献了自己的就是阵内。虽然今后历史会不会述说他的业绩还不明,但终会来临的“未来”,没有他应该是不可能得到的。
可是。
——难说啊。
沉默着听的次郞,以忍笑的样子讽刺般地提出异议。
——如果那家伙还活着的话,会有把麻烦的“主役”推给别人,自己一早就企划下一次阴谋诡计的感觉哦?虽然不知道是在天国还是地狱,但现在应该后悔地咬牙切齿。
和次郞的思念传达的同时,懊悔的阵内的形象被送来。凯恩和铃介不由自主地一起漏出笑声。
实际上那是,战斗结束后他们第一次寻常漏出的笑声。不只是那一夜,结束特区陷落之日起各自的漫长战斗,终于可以浮出的笑容。
阵内死去后依旧,在“调停”着旧友们。不过,是会对旧友们的反应得意,还是说会不情愿地露出苦脸,留下的人们只能想像了。
铃介再次开口。
“舆论之外问题也堆积如山。比如关于特区的复兴,或者关于负伤者及遇难者家属。还有,对于血族和人类社会交往方法的指南之类的。但是,现在最大的问题,还是‘九龙的血统’的残党的事了。”
听到铃介的话,次郞露出诧异的反应。
——残党吗?可是我听说歼灭战成功了?
“对啊。总之,现在没有特区之外出现‘九龙的血统’灾害的报告。不让灾害扩大这一点,现在神父也神经质般地注意着。特区的外围没有缝隙地警戒着,让渥洛克家的魔术师白天也监视。但是,不管怎么说特区不是很宽广吗?一个不漏地巡查全特区把‘九龙的血统’潜伏的可能性全都消除,无论如何也要花费时间啊。”
——潜伏?
“对。特别是……九龙王的直系,是否全灭还不清楚。”
铃介以把苦涩感情一笑了之般的口气说道。次郞的思念也传达了他内心的紧张。
凯恩以沉重的气氛开口。
“实际上,在那个战斗中能确认战死的,是把石室的真银刀吹飞的原‘赤之牙’战术顾问的FOX和在总部大楼次郞斩杀的叫汉斯的男子。还有,以战士团为对手一直抵抗到最后的达尔卿。只有这三人。其它我想还有‘橙蜂’大概肯定是致命伤,但……”
“其次是,‘黑蛇卡莎’和‘Walker Man’吧?还有叫亚弗利的年轻人。然后……FOX确实自称是姐弟中排行第八吧?也就是说,最少还有一个人。”
“关于亚弗利,有像是他的吸血鬼被目击到。似乎突破反抗组织的包围,连赶到的战士团的古血也甩开地逃亡了。但是,和‘橙蜂’一样,在那个时点已经受了致命伤。那个状况下,很难想像能从那里活下来吧。但是,其它的人们……特别是,关于卡莎大人和‘Walker Man’就真的……”
吸血鬼死去会变成灰。因此,战死的确认非常难。除了从和灰一起留下的所有物推测,以及目击变成灰的瞬间外没有别的办法。
“更不要说,对自由附身于其它人身体的‘Walker Man’,不可能确认战死。本来能否‘杀害’就……”
凯恩他们知道的事,只有一个。只有从那一夜之后过了三天的现在,也看不到卡莎她们的抵抗这一点。没有显示生存的征兆这个,某个意义上消极的消去法外,没有知道她们的死的办法。
只是,“九龙的血统”没有离开特区的事是明确的。然后,这个状况下卡莎她们生存却什么反动也没有进行,没有相当的理由是不可能的。
恐怕没有活下来吧。
那是,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凯恩和铃介,以及次郞共通的认识。
“那个,卡莎,呐……”
铃介小声嘟哝。
严肃的沉默弥漫。在被雾遮蔽了阳光的石室,三个战友无言中交错着无法言喻的静寂和感伤。
——……结束了吗?
不是向谁说的,独白似的次郞的思念,就像往水面投掷的小石般向石室投去波纹。
“大概吧。”
凯恩回答,漂着哀愁似的微笑闪过嘴角。
“结束了……然后新的时代开始了吧。大概……肯定。”
那之后过了没多久,溜出医院的铃介的手机中,从在病房努力治疗的巴特力克过来了联络。好像是,尾根崎他们身边,从在新加坡的月梅,过来了关于圣的询问。
月梅是长年担任圣的心腹的人物,现在也是约束他的血族的代表。在特区的战斗听到主人的消息,似乎坐立不安了。虽是这么说,多少知道情况的,在“公司”里也就凯恩了。
——请过去吧,凯恩。托你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