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郎,做得太过火了吧?」
她丢出一记直球。
次郎愕然回头,深深凝视边边子,接着哀伤地摇摇头,表现出强烈的苦恼。
「我也很不好受,感同身受的心痛。若可以,甚至还想代替他,这是我由衷的想法。」
「真的吗?」
「可是,我相信他。小太郎一定能达成我的期待,弟弟体内也流着匹配我族『贤者夏娃』血统的高洁、强大的血——」
次郎仰望着夜空,睁亮通电似的觉悟双眼热烈地游说。倾听的边边子脸上则持续不快地抽搐。
「没有比实战更好的特训。唯有艰辛悲苦的战役,才能培育出弟弟强悍的利牙。边边子,走吧,为了小太郎的明天。」
次郎散发出悲怆感,踏出强而有力的步伐。
然后走到一半回头看向边边子——
「对了,那家伙希望有必杀技,你觉得最初用什么比较好?要选无视防御的示现流?还是传授他鞍马流的口诀?」
「……没救了,这男人玩得很开心……」
从某层意义来说,比刚才的那群人还恶劣,加上本人毫无自觉,反倒更加棘手。
彷佛绑架一样,次郎扛起弟弟,愉悦无比地吹起口哨。
边边子尾随在后,为少年悄悄掬一把同情泪。
BBB
于是过了一星期。
小太郎还活着。
BBB
少年天真无邪的笑声在房间中回荡。
但房间却未开灯,而且也只听得见少年的声音。
「……然后呀,咆呜嗷呜,哥哥竟然说『心静自然凉』耶!唔呵呵,很好笑吧?要是能办到,卖电风扇的跟卖冷气的就伤脑筋了嘛咆呜嗽呜,嗽嗽呜。可是哥哥遗表情严肃地说『明天的项目是跳火圈』耶!哥哥还真的好高兴呀,咆呜嗷呜也这么想吧?嗯?啊哈哈!你呀~」
「……小…小太郎……」
下班回家打开屋里灯光的边边子,看到窝在墙角抱着双脚,以茫然失焦的眼神对伫立的巨大玩偶熊开朗地说话的小太郎,手上的超市购物袋便摔落在地。
「振…振作点!小太郎!」
「咦?讨厌啦,咆呜嗽呜真是的,我一直都Don't worry啦。」
「求求你!看着我!不要对墙壁说话!」
边边子抓着小太郎双肩用力摇晃。这一星期内,以令人讶异的程度失色的金发,宛如枯草般粗糙凌乱。
可是小太郎虚无的笑容仍旧像纸黏土一样贴在脸上,视线投向只有他才看得见的花园;他有大半部分已经踏入黄泉了。
此时——
Blood of Hope and Glory
「希望与荣耀之血,
Mother of the Night
暗夜的主母呀,
How shall we extol thee
我们应该如何赞美您,
who are born of thee?
我们来自于您。
God who made thee mightier yet!
神啊,您使吾血强大,
make thee mightier yet!
愿您更加强大~」
听见愉快地哼出的壮阔进行曲:是艾尔加的「威风凛凛」。甚至部分歌词还被换掉。
「Good evening,小太郎!今晚也真是进行美妙特训的好日子——哎呀,边边子,你回来了,今天工作辛苦了。」
伴随洋溢的笑容,次郎竖起大拇指。他穿着一如往常的衬衫与红色套装,开心得彷佛过一会儿即将出席社交宴会一样。
不过他手上拿的并非花束和绅士杖,而是铁哑铃、铁链与灌铁的竹刀,每项物品上均因血迹染黑,诠释出现实的疯狂。
「完成功课了吗?小太郎?一百公斤的杠钤空挥一万次——什么?还没完成?真是的,拿你没办法。那么就是说没晚餐了,快点赶上进度吧。」
次郎依然哼着歌,揪起弟弟的领子轻轻举起:
「来吧,继续愉快的特训。今天的项目是……对了,是跳火圈嘛。话说汽油放在哪?」
「次郎,等一下!」
「是?」
次郎疑惑地斜着头,边边子严肃地大骂:
「我要下医生禁令!实在太超过了!再这样搞下去,小太郎会死啦!」
「咦?边边子你说什么啊,我们是吸血鬼耶!」
次郎一副听到世上最好笑的笑话开怀地笑着。是真心的大笑,在这当下才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