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擦到护栏。副驾驶座的拉乌提心吊胆,就算不这样,现在路上的突发事故也让他战战兢兢,就连往来交通要道的行车超速例子也很多,若发生交通事故就惨不忍睹。
或许察觉弟弟内心的想法——
“别担心。”
萨札看着前方,对旁边的弟弟笑到:
“别看我这样,‘这孩子’可‘曾经’持有赛车执照,身体记得怎么开车。事实上还是颇有名气的名人喔!可是在媒体红极一时呢。”
“……你是说这个分身?”
“很可爱吧?”
“可以啦,脸还能看。就算这样,我也不想成为她。”
“所以说你还小。”
“不,这不是年纪的问题吧。”
不知何时开始聊起愚蠢的话题,同时厢型车也穿过第五区,笔直纵贯第六区。
若是其他兄弟姐妹就能移动的更快,这两人的移动方式也只能靠车子。这种时候就会觉得人类的身体很麻烦。
“……死了吗?”
“这孩子?嗯,应该吧。”
萨札脸色苍白着耸肩。
当然身体还活着,死去的是分身——前一位拥有者的精神。
“很可惜,不是前途光明的孩子,才能也有限……因为可爱而受瞩目,却反让这孩子走投无路。我转移时,她已经没有生存的意志。”
“所以就抢过来?”
“感觉比较像捡到。”
萨札说完,卷起左手袖口;手腕上有鲜明的割腕痕迹。
萨札拥有经由视经侵攻将精神转移至他人而操控身体的能力。不,与其称“拥有能力”,不如说他是如此“生存”,自远古时代起,便从一个人又转移至另一个人身上。因此,他被称为“ManWalker”,“人行者”就是源于这个称呼的称号。
“……做人也真难,连区区不到百年光阴,都不能满足地活着……甚至活不下去……”
“也有很多对不老不死趋之若鹜的人啊。”
“……对。然而黑血往往会厌倦生存,呵呵,真奇妙。生存究竟是怎么作用而来的结果呢?……或许,生命与灵魂的协调性其实很差?”
萨札并未回答而只是低喃。真不像他,声音无精打采,眼眸毫无生气,而呼吸则是短浅急促;
“生命与灵魂却偏偏紧密连结……仿佛理所当然,真是奇怪的矛盾。我以为我们的存在是世界的解答之一,又并非正确解答,一定不是……虽说如此,正确答案到底是否存在呢……啊啊,我也想问问这件事,可是他已经死了。真遗憾,如果早一点打动他就好了……
萨札一直碎碎念着,脸上带笑,却非常哀伤。
拉乌无言地斜着眼瞥向萨札。对话不知不觉变成萨札的自言自语。
“……总是这样。人也好……吸血鬼也好,至今曾与不少贤人交流,我总是无法获得满意的答案……大概是害怕。我内心深处一定……所以逃了……逃避……”
“……萨札?”
拉乌不禁想问他“还好吗?”可是弟弟的呼唤并未传进萨札的耳里。
声调降低,瞳孔失焦。
“……实际上经过了好久,好久……我怎么会经历如此久的期间……啊哈哈难道我也会这样?我以为只有我与这种事无缘……说到底或许我跟这孩子、红毛小鬼根本都没两样。因为知道这点,所以有时会迷失‘自我’,这不合我个性吧?或许出乎意料是阵内的影响吗?啊~真是,头好痛……”
“…………”
萨札唠叨不停。拉乌不知不觉眼神严肃地凝视萨札失去血色的脸庞;无聊冗长的话语一如往常,但看他如此失去自我却是第一次。
“之前就想问一件事……”
拉乌趁隙开口:
“你有‘本体’吗?”
顿时车内沉默压顶笼罩,唯独轮胎压轧柏油路的声音在耳内低鸣。
终于,萨札缓缓转过来,脸色与身体状态宛如死者。偶然打亮车内的街灯横扫过少女的脸,落下更沉的深影。
约十秒左右。
“……拜托,看前面,会出事。”
“…………”
于是再度缓缓转回前方;拉乌暗暗叹息。
“……算了,也好,不想说的话也不勉强……”
“没有。”
萨札轻声答复。拉乌噤语。
“真正的身体已经没了,老在化为灰烬。”
“‘老早’是多早?”
“……说来复杂呀。”
萨札咯咯轻笑,肩膀摇晃,拉乌毫无笑意继续道:
“老实说,从一见面起我就有疑问。其他人就算了,但好歹是活好几百年的吸血鬼,为什么染上他族之‘血’呢?我大概知道卡莎的理由,达尔也是。是不太懂那布罗在想什么……不过也不怎么在意。最大的谜题就说你,萨札,你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