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称?」
「嗯其实我也只是听认识的外交宫说过一些传闻而已。」
真之不雅地搔著头解释:
「原本似乎是指作为政权交替准备而设置的下一届内阁但似乎也是用来称呼某机构的暗语就是一手负责谍报活动且受政府公认的秘密组织。该组织的权力据说远超过内阁与议会,有时甚至还超过皇室但这毕竟是传闻。我本来也只是将这当作都市传说。」
「你是说这个组织确实存在吗?」
「还不清楚啦。」
真之冷淡地耸耸肩,悠哉地喝起鸡尾酒。次郎无可奈何,也以酒杯对口。应该是非常昂贵的酒,但却喝不出是什么味道。
其实两人都已经喝下相当的份量。
佐藤中校的随行军官原本是由已死的下田中尉担任,两人是替补。虽也有其他阶级适当的军官驻守英国,但两人之所以中选似乎是对方的指定。众人之间已经广为流传两人偶然经过开膛手杰克案件现场的事情。
多亏如此,他们到前一刻为止都处於被人群包围而动弹不得的状态。
毕竟围过来的是他国军人,不仅如此,每个人的阶级都高於他们两人。一向大胆的真之担下交谈的责任,次郎只能偶尔配合他的话题点头附和。
即使如此也累得吓人。
并非自谦,次郎有自己是乡下黄毛小子的自觉。虽经由祖父教导学习种种礼仪,但是在这种场合的谈话技巧与行为举止就实在勉强了些。他实在觉得这里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
次郎以死气沉沉的目光,茫茫然地观望四周。
无论是享用不尽的豪华料理、设计华丽的水晶灯、还是音乐家的现场表演或与宴人士面露笑容的对话都一样,甚至宛如明镜般倒映这一切情景的磨光大厅地板也是
全都宛如幻想。就连现在身下坐的椅子也经过一番精雕细琢,次郎坐在椅上,脚底用力踏地,不禁有崭新皮鞋不断陷入深红色长毛地毯的错觉。
这就是英国社交界。总有一天,崇尚西方的日本也会引入类似的制度。
想起在奥秩父山中日常起居用的薄被,与带著细微破痕的杨杨米。那些东西现在不知变得怎样了?总觉得就连那个世界也像实际上不存在的幻觉。
好累。次郎这么想著。
毕竟从迎接真之开始,便发生未曾预料的连续状况。军校学长一如以往的性格自然令他开心,可是接著经过开膛手杰克的杀人现场,夜半突击苏格兰警场进行质问,想勉强参与事件调查却又遇到奇异的二人组,加上从未耳闻的黑暗内阁,站在宛如图画的灿烂豪华大厅,带著笑容成为他人好奇的目标。可是回头一看,什么确切的进展也没有。
我
我现在究竟身处何地,又该何去何从呢?
不晓得。仔细想想,自己至今只是一直跟随在值得信任的人,或是想取悦的重要的人身後一路活过来。究竟是否曾经凭著自己的意愿,并加入自己的价值观作出抉择过呢?自己实在想不出来。
这么一来,这种无所适从的困惑只能说是自作自受。次郎顿时卸下全身的力气,无奈与自嘲化作叹息溜出。
「次郎。」
「咦?啊,是,不好意思,有什么事吗?」
被真之一呼唤,陷入沉思的次郎慌张地应声,只见军校时期的学长正以亲切的眼神关照著学弟。
「是时候离开了。我也腻了。」
「咦?可可是佐藤中校还没」
「没关系,我们的展示时间也已结束。我去请示中校许可,若是中校,应该不会说不。」
「对不起,还让你顾虑我。」
「笨蛋,我不是说了吗,我也差不多腻了。」
真之说完三天,同时转身离开。
起雾了。
提到伦敦的雾可是世界知名,可说是这个都市的招牌。不过,伦敦的雾其实含有大量用於暖炉煤炭的煤烟,对健康大有问题,实在不能说是浪漫的象徵。
可是,即使如此,这里仍是「雾都伦敦」。
「你看,次郎。」
「我看到了,今晚也有惊人的浓雾呐。」
两人不搭马车而是徒步返回宿舍。也是为了醒酒,真之才提出在雾中步行的建议。
令人连想到巨大生物的浓雾缓缓徘徊於石块、红砖与铁条建造的街道中,姿态大胆而具爆炸性。寂静在雾之舞蹈的映衬下,令人感到难以形容的神秘感动与类似涟漪扩散的振奋。
而且最重要的是充满梦幻。
深色的浓雾化为厚重的纱幕收纳著整个城市。煤气灯的朦胧光线与车轮的闷沉声响从不透明的雾中传出来。
「我之前来的时候也非常喜欢这片雾。」
次郎也对像孩子般兴奋的真之微笑同意。
雾气温柔地笼罩著次郎,尘世间的纷扰都暂时远离。对疗愈疲惫来说,这真是最适切的美妙礼物。
大概是一时兴起,真之提议绕远路「去泰唔士河看看」,次郎也未拒绝。因为开膛手杰克的影响,伦敦的夜里比往常人烟稀少,仿佛独占了夜雾,也不想太早返回。
「这些雾大多是从烟囱冒出来的,烟雾出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