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怜悯,青年却末施予半点同情。
「随便在船上乱晃……没有闯祸吧?」
「我没有,我没有!」
「不看场合随地涂鸦?擅自顺手牵羊?」
「唔哇!你怎么知——」
唉——青年叹了口气。这次他举起双手,以合掌拍手的动作击出一声响拍。小太郎则好似遭到面对面冲撞的电车双向夹击,发出「呜」地一声哀嚎,颓然倒地。
「呜——……对不起——」
「受不了,为什么你总是要惹出这种不必要的麻烦事,实在让我很困扰。」
「呜呜……哥哥好过分,竟然用笑脸骗人……」
「你给我闭嘴,明明是你做错事,却怪罪到哥哥头上吗!太可悲了!」
青年一发怒,小太郎便一脸可怜兮兮地盘坐在甲板上,看来似乎有反省之意。青年的叹息转为苦笑,又再次低喃一句:「受不了」。
接下来,他重新转头面对由于他突然的举动而难掩困惑的群众。
「抱歉,各位。让大家看到家丑,还请各位别放在心上。」
虽然眼前并不是说不介意就能不介意地作罢的场景,却也不知从何提出反驳。但所有人的共同见解肯定都是不太愿意有所牵扯。
战斗服集团与船客们再次比较起棺柩中的青年与飞奔而出的少年。
他们知道青年——基于种种意义上——并非常人。看起来虽是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蕴藏的力量却庞大无比,明若观火无可置疑。相对来说,少年宛若天使楚楚可怜,遭受刚才一阵暴虐对待却仍完好——虽然多少有点擦伤——如初,也令人认为少年不是普通人。
另外,少年称呼青年「哥哥」,但两人从外观来看却完全不像。相较于黑发黑眼东方裔的青年,少年却是金发碧眼的西方人,脸孔与体型都大相迳庭。几名观察力较仔细的人发现两人的脖子上都挂着同型的护目镜,但共通点也仅止于此。
可是,另一方面,能使人认同他们是「兄弟」的某物确实存在于两人之间,只是还没有人知道那是什么。
「好……」
青年再次对两阵营发话:
「我们的事先摆一边……请问这场对战是基于什么原因呢?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为何,但就我看来跟这艘船本身应该毫无关联。我不赞同这场骚乱,对船主或船客都说不过去吧?」
青年无视于脚下自己开出的大洞,吐出一嘴莫名有常识良知的话语,又说:
「请双方先收起枪械,暴力无法解决任何事。」
他以理智的口吻建议在场人士。听起来是贤明的意见,不过光接触到坐在地板上的小太郎一双拼命想表达什么的眼神,就觉得这个建议不太有说服力。
「……你是谁?」
下令射击的战斗服集团指挥官身先士卒开启话题,打断所有人的漫长沉默。他是个体格结实的男人,有一身棕褐肌肤,说话虽不带口音,但似乎有印度或东南亚的血统。
青年瞥过眼瞧向他——
「询问别人的名字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这是说在我离开的这一阵子,连这种基本的礼貌也从日本消失了吗?」
「……我们是『公司』的镇压部队。」
「『公司』……是指特区的『奥得·康芬公司』吗?」
你知道这个组织吗——青年加以确认地询问。指挥官重重点头。
于是青年伴随哼声交叠双臂——
「怪了。我听说这是个协调『我族与人类』的关系,以居中缓冲为目标的组织。」
「——表面上是。」
回答青年的并非指挥官,而是对战另一方遭到攻击的船客之一。
身着风衣的年轻女子一头乌黑长发束起披在身后,是个英姿焕发的美人。
「事实情况就如你眼前所见。不分青红皂白地揪出我们的同胞,不由分说地加以虐杀,根本是嗜血的杀人集团!」
她尖锐的言语充满敌意与憎恶,可是被她痛批的指挥官却一脸无关紧要。
「杀『人』?你是指谁呢?」
「哼!你这……!」
「而且你也要修正部分的说法,我们并非不分青红皂白的追捕你们。你们之间流传特区是你们的新天地,但那是错误的。我们守护的城市并非放纵怪物的法外之地,即使住有属于黑暗世界的居民,仍然是个维持明确秩序的地方,这指的正是缔结协约的血族。至于偷渡入境,不晓得打哪儿来的血统当然不能混为一谈,关于这个……」
他的视线从面红耳赤的女子移到一旁默默聆听的青年身上:
「你也一样。」
指挥官说着,将枪口对准青年。镇压部队的部属们也匆匆仿效他的动作。
「哥哥……」
小太郎准备奔到青年的身边,青年却举起手制止。
他以眼神吩咐「离远一点」,小太郎还想说些什么,但仍闭起嘴乖乖栘身到甲板角落。小太郎紧握娇小的拳头,死盯着青年与指挥官的互动。
「轮到你了,请你回答。如果有协约血族的介绍便无须担心,特区欢迎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