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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该怎么说呢……秋相当累啊……月本同学,将档位降低一点更好吧……」
「我不要。」
「不要吗……」
马上就回答了。秋也是,女生为什么都这么倔强呢?
「觉得累也就是对我的意识强烈到这个程度了吧?她这么累都是我害的吧?那么就由我来治愈她吧。讨厌……这什么幸福的关系啊……跟做梦一样……」
纵火自救啊……这家伙真是标准的纵火后自救啊……
她也是脑子有点搭错线的人。而且自己对此毫无自觉,比秋更加恶劣。
「哦还有一件事姑且要报告一下,抱歉破坏了你的梦境,至少秋对同性没什么兴趣……好、好痛啊,月本同学……」
小腿肚子被月本穿着黑裤袜的美腿,用脚趾的大拇指和食指狠狠掐了一把。虽然这动作有点色让我产生了兴奋,但被更实在的痛感盖过去了。
月本用平淡的语气对差点痛昏过去的我说。
「别泼人冷水啦。不如说我早就知道了。能不能打破这道障壁很重要,所以才找松尾同学你帮忙嘛。拜托你啦,协助者。」
只要鲜明确立目标后,在前进途中月本无论遇到什么障碍都要摧毁掉。她的这份决心,无论我愿不愿意,都清爽地映在我眼中。
对此我也明确了自己的目标和手段。
不过这种挥之不去的感觉,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还没有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上什么责任。
这种与其是协助者,不如说是共犯的感觉,苦涩得让人郁闷。
「……要是觉得难受,不如就收手吧?」
是我的感情反应到表情上了吗,月本突然这样说。
「松尾同学究竟有多么难受,我也是理解的。所以即使你取消这份契约,我也不会有意见哦?」
幸好月本给我提供了退路。
要是听她的话,我就能从这份苦涩解放了。
不过我不会去点这份推荐菜单的。
「不,没事的。我会帮你到最后。放心吧。」
「……是吗?那就好好协助我啊!一定要让我幸福啊!」
「嗯。」
还说『让我幸福啊!』。
这本来是想听女性说出口的对白的前几名,却因为语气上次元级别的差别,听起来一点都不高兴。
月本留下「那就解散吧!松尾同学晚一点再过来」这句话,就离开了第二音乐室。
我一个人靠在月本坐过的椅子上眺望晚霞。就算不从客观角度也能看出来。我跟钢琴肯定一丁点儿都不配。
要问我对现在撮合月本和秋,支持月本的现状有没有罪恶感,说实话是有的。那是当然的,都一副让妹妹担心到希望我说出实情的气色了。什么叫『真希望她不要对现在的我露出这种表情』啊,真让人想吐。
不过,对象的秋本人也跟现在的我一样,利用着我所爱着的月本。
而且还目不转睛地对我说。
『因为,恋爱不就是这样一回事吗?』
月本现在也正在利用我的好意。大家都一样。
为了让喜欢的人的好意转向自己,不管要怎样弄脏双手,都要将一切视为棋子来利用。这就是,并非创作的现实恋爱。
既然这样,无论谁都不能阻止我这份意志。
***
有时如烘托鲜花一般让月本更耀眼,有时如空气一般消除自己的存在感,自己不需要留下时就如风一般离开,要是月本说错了什么就如雨水一般洗刷掉。如此奔走几天后,我已经习惯如何处理跟月本的关系了。
而从第一天开始月本那始终如一的猛烈攻势,秋也似乎适应了,也能漂亮地回避掉月本随时随地用语言表达出来的恋心。
不仅如此,秋一找到机会,还会抓紧对我发动攻势。
现在包括我在内的三人,可以说只是为了恋爱而活着了。
在学生会室里反复进行着将工作丢在一边的进攻混战,不知道该怎么对身为旁观者兼受害者的芽衣道歉为好。
这种奇怪的三角关系,我还以为会这样保持着均衡状态一直下去的。
然而这份预想却在这一天,以我这个笨蛋最难受的形式被打破了。
「家亲,家亲,不想吃点甜食吗,亲?」
在蓝天之下,秋露出远足中的小学生一般的笑容,歪着头问我。她手中拎着一个乳白色的手提袋。
「哦,也许想吃。有什么可以选?」
「有很多哦。巧克力、曲奇、水果糖、小馒头、御手洗团子、恋爱的心意之类。饮品请用红茶。装在水壶里了哦!」
「好、好多……」
「和家之助在一起的两人限定的茶会呢!呢!」
秋娇小的头部轻轻地磕碰着我的肩膀。
和秋在屋顶度过午休也越来越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