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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
恰克的笔将缘烙印在自己眼帘上的身影直接画在画布上。
「啊」
糟了!
自己的作品中居然画上了不该出现的人物。
他连忙想擦掉时,却发现到。
擦不掉。
站在一片火红山林里的女子。照理应在画中的小小人物,此刻和周围的风景融为一体,却清晰存在。换句话说,若没有这个人物出现,整幅画就变得不完整。
完全和画作合而为一。
从来不画人物不!应该说画不出人物的恰克吉纳斯,作品中出现了唯一一名人物。
擦不掉,却也扔不了。若将这幅画一笔勾销,无疑是对绘画之神的亵渎。对,日本有这个词「可惜」。但恰克的国家没有这个字。
最后恰克藏起这幅画。他以自己还不满意的理由,拖了些时间等待完成最后呈现出来的是一幅看来再自然不过的红叶景致。这幅画卖出了恰克这辈子最高的价格,但他一点也不高兴。
恰克手边留下的是画了缘的那幅图。他烦恼着该怎么处理。
若让别人看到这幅画,等于揭发他和缘的恋情。
这么一来,恰克、缘、水野,三个人都得面对悲剧。
但他又不能丢掉。身为一名画家,他希望把这幅作品留下来。
苦恼的结果,恰克决定托付给神明。恰克想到他住处附近的教会忏侮,但那时神父刚好跑去看「大法师2」,不在教堂内。
于是他往郊外的方向,想找找看有没有其他教会,在路上被一只土佐犬缠上。当时在日本很难得见到外国人,那只土佐犬大概也认为恰克与一般人有异。被视为敌人的恰克理所当然以巴顿术应战,但没两下就被压倒在地了。
「阁下在这里做什么?」
一名体型巨大的男子低头看着被土佐犬彻底打败的恰克。
地点就在昧礼寺前方。
「希典,够了。」
听到住持一声命令,土佐犬静静的从恰克身上退到一旁。这只狗虽然年纪很大,却是经过严格调教的看门犬。
想来这也是一种缘分,恰克遂将一切对住持全盘托出,接着住持表示要以开示代替忏悔,便带他到了正厅。
「让我看看那幅画。」
在听恰克说完事情始末后,住持也不生气只这么说。
接着恰克特地跑回家把画拿来,看了之后住持只点了一下头:「真是幅好画。」
「你想丢掉这幅画,但又要对水野保密吧?」
「呃,是的。」
「那很简单,就把这幅画葬在这里。」
「葬在这里?」
「客厅刚好看起来有些单调,如果有了你的画作点缀,我相信墓长眠于地下的亡者也会感到欣慰的。」
换句话说,就是将这幅画留下喽?这实在求之不得。只要把画放在这里,就不会被水野看到了吧。他应该忙到没时间来寺庙,况且就算来了,也不太会注意到客厅的画。
从那时起,恰克或许也被住持不可思议的魅力所吸引,经常来到昧礼寺。借由接受住持开示消除烦恼,也渐渐忘了缘。而那时水野和缘已有了一个孩子,后来恰克也回到美国结婚生子。
然而,恰克却这么想。
只要那幅画还在昧礼寺,自己当年的苦闷就得不到解脱。
而且,那份感觉不能加以消灭。如此才能警惕自己,同时也是让自己埋头绘画的十字架。
听完了之后,和己将累积在肺部的空气一口气呼出来。
「竟有这种事」
罪恶感与绘画在天平的两端,恰克却两头都不能取。
或许有人会嗤之以鼻,认为恰克是个可恶的混蛋,但他为此苦恼不已。在饱受罪恶感纠缠下听从住持的敦诲,最后选了绘画这条路。若非大彻大悟是无法做出这个决定的。
坐在啤酒箱上的林吾,难得十指交错沉默不语,想必恰克的话让他陷入沉思。
和己听了之后,只觉得恰克的故事就像在隐喻自己,说不定他早知道真相。
「听完我的故事后随你们怎么想,要责怪我也好。总之,我把自己的罪过藏在昧礼寺的那幅画里。」
「恰克」
罪过两字让和己特别敏感。
「请问,我不太懂耶。」
林吾举手发问:
「意思就是那幅画蕴含着当时心里的邪念对吧?那么,把画拱手让给百色不就一了百了吗?」
「是啊,这么一来必定可以一了百了。但我不想这样呀。」
「是吗?」
「日文叫什么来着啊,对了,警惕。正因为我认为那幅画随时注视着我,我才能专心埋头创作,所以那幅画对我很重要。」
「就像封印魔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