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来的球能让捕手轻易接住,但
也有些人会对着没戴手套的人使出全力,故意丢个超难接的球。”
虽然这种形容有点怪,但和己还是了解六山老师想表达的想法。
“一海所向往的那种语言力量,跟当时那些讨厌的流言正好完全相反。那家伙总是卖力地想把隐藏在戏剧里的讯息传达给观众。所以我也想告诉孩子们,
语言的正确使用方式。”
‘所以你才会担任戏剧社的指导老师啊。’
“是啊,其实我本来也想放弃吉他——但歌曲也是一种讯息吧,而且是一种重要的力量。”
‘这样啊——’
对于只拥有真正攻击能力的加古鲁来说,看到六山老师竟然了解各种力量的重要性,是不是感到有些羡慕呢?语气听起来难掩一丝落寞。
“所以,你们也要让公演圆满成功啊。”
“好的。”
‘唔,交给在下。’
只要在前面转角转弯,就抵达吉永家了。
车子缓缓减速,转过狭窄的转角。
“还有——”
六山老师一面打着方向盘说着:
“如果你们找出写恐吓信的人之后,希望能告诉我一声。”
“老是想怎么想?”
“那还用说吗——当然是臭骂他一顿,骂他怎么可以对我们的戏剧社做这种事啊。这可是老师的工作呢。”
他笑了笑,接着又说:
“然后,希望能好好跟他谈谈。以八年前的六山雅之这个身份。”
车子抵达吉永家。
和己从后座下车后,再次向老师诚挚道谢。
六山老师坐在驾驶座上挥挥手,脸上还是一贯的悠闲笑容。
那天晚上,在吉永家孩子们的专属小客厅里,和己整个人埋在坐垫里陷入沉思。不过,虽然脑中闪过许多想法,却始终无法理出个头绪。
即使和己请假没练习,双叶依旧卖力的参与舞台制作,林吾好像还夸赞她很有天分。她本来就跟和己不同,比起闷着头烦恼,握着铁槌奋力敲打还
比较适合她吧?看她回家之后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而且还比平常早钻进被窝睡觉。
但和己却无法成眠。
脑子里都是六山老师的事,森一海的事,还有剧本的事。
‘在下认为光用想的也没用。’
小客厅的桌子上传来加古鲁的声音,但和己却连回过头的力气也没有。
“可是……不行这么下去啊。”
和己回答的声音无力到像个病人。
‘的确如此。’
“六山老师一直都在逃避啊!和悲惨世界原著里的尚瓦强一样,在假释期间逃亡,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但六山大人并非威胁者,和己也知道这点吧。’
“嗯……他说希望受到制裁啊,我觉得那不是在骗人。”
所以六山老师才会以戏剧社指导老师的身份,一路支持大家。
只是收到恐吓信时,身为指导老师的他也不得不出面阻止公演,但如果没发生那件事,六山老师一定能得救的,虽然只有他一个人暗地知道。
“其实六山老师也是受害者啊……”
‘嗯,所以在下才感到困扰啊。’
“怎么说?”
‘因为敌人已经很清楚了。这次的敌人——没有形体,是那些隐藏在流言、剧本里的言语及文字等等看不到的想法,在折磨着戏剧社和六山大人啊!’
加古鲁懊恼地低语着。
不存在的敌人,无法以光线将之击倒。
就算加古鲁在怎么强悍、在怎么坚固也束手无策。
‘因此,这次无论如何都需要借助和己的力量。’
“我的力量?”
‘在下曾经说过,在下只能战斗和守护而已。然而,你却能做到在下办不到的事,以人类的立场解决人类的烦恼。这就是六山大人所说的一种力量对吧?’
“可是……我能做些什么呢?”
和己没有加古鲁的武力,没有漫画里少年侦探的那种金头脑,也没有林吾的行动力。
但是——
‘你已经付诸实行了。’
“咦——?”
正想问加古鲁刚才所言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和己的记忆却似乎突然断线。
原因是妈妈毫无预警地闯入房间,用一记炸弹摔把和己抛到床上,因为妈妈似乎也担心和己过度疲劳吧?世上的母爱各有不同呢!
经过一个晚上,又到了放学后。离公演只剩下九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