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好像还想说些什么。
“干嘛啊……”
这时,一海突然一脸认真的戳着自己:
“那你咧?明明绰号叫阿六(注:六的日文发音和rock类似)却喜欢充满老掉牙歌词的民歌,这又该怎么说啊!”
“你这臭小子!”
“啊哈哈哈哈哈——!”
接下来直到学校,两人一路上就这么不断相互追逐。
好久没看到这么有精神笑闹的一海了。
近朱者赤,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他应该会是个超受欢迎的人物啊!
和班上每个同学都有共同的话题可聊,个性又好,对人亲切体贴。另外,也没有会嫉妒这家伙的笨蛋。既是如此,他
却不怎么显眼,或许是因为他不太喜欢把自己当作话题的重心吧?
“哦……哦。”
那一天,一海碰巧也成了在顶楼吃午餐的其中一员。
一海一口一口嚼着在福利社买的面包,就和平常一样跟大家笑闹成一片。
“阿六,好了没~?”
“很吵耶,再等一下啦!”
在一海的催促下,赶紧调整吉他琴弦。
“今天要弹什么曲子啊?”
听到同学这么问,自己随口乱答蒙混过去。反正讲了曲名他们也不知道。
虽然大家不知道曲名,却似乎对曲子满有兴趣的,因此经常在顶楼开这种个人演奏会。这样子的方式似乎颇受欢迎,有
时候也会即兴来上一段。
“好——OK~!”
拨弄着琴弦,唱起昨天刚学会的歌。
这时午餐之后稍事歇息的时刻,但自己却还得花力气献唱呢。
在顶楼唱歌真是别有一番风情,最舒服的就是这种开阔的感觉,加上乘风飘送的音符仿佛带着让人多愁善感的气氛。不过
最重要的原因是——根本找不到其他让自己弹唱的地方。
当年,顶楼的围栏只有一公尺左右的高度。
校方大概认为:都念到高中了,应该不会有那种攀爬围栏的笨蛋吧?
不过,这里就有个笨蛋。
“欸,太危险啦!”
一海突然攀上围栏。
“快下来啦!笨蛋一海!”
“嘻嘻——没事的啦——!”
一海坐在围栏顶端,优雅地享受微风的吹拂。
看起来就像走钢索的小丑一样,步步危机却又乐在其中。班上同学看着他那副模样,情绪更加高涨,而坐在围栏上笑得十
分开心的一海,那模样则和空气中的民歌乐声搭配得完美无缺。
毫无根据的自信似乎是年轻人的特质,但是,当时的感觉似乎已经超越了自信,该说是自傲吗?在同学们高声喝彩下,吉
他越弹越激昂,一海也开始摇晃身躯。
当时,若有任何一个人阻止一海——
一海的遗照,自己害怕得无法正视。
因此,最后看见他时——就是在顶楼上看到的身影。
学校里的老师或其他朋友们,并没有责备当时在顶楼的那群人。因为,在守灵当晚所听见的戏剧社社员哭喊声以及亲戚们的
啜泣,对他们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至于为什么整起事件在日后会变得如此严重,回想起来,应该是守灵当晚他母亲的一句话:
“是谁!到底是谁把我儿子推下楼的!”
——如果真有人这么做,自己也想知道是谁啊!
无法了解失去儿子是什么样的心情。
他母亲似乎认为:自己的儿子不可能会因为本身的疏忽而身亡,就算身边的亲戚再怎么告诉她“那是意外”,她也听不进去。
然而,有些人却开始相信她母亲的那句质疑。或许因为她那声嘶喊太过激烈,深深震撼了人心,于是,这群人便想推翻“纯属
意外”的说法。
提出的推测是——当时在顶楼的学生全都串通好,让整件事看来像意外。
于是有人展开行动,开始搜寻看不见的凶手。
当时一同在顶楼的学生们只能否认,因为就算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人也不会相信。
幸好,老师们都相信他们的说法。他们确信,一海这个人平常就会做些蠢事若麻烦,但决不是个会被推下楼的学生。
指责他们的,全是一些一无所知的人。
谣言就像滚雪球一样,最后连媒体也闻风而来。
名为谣言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