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那恍然大悟地击掌道。顺带一提,夏越的祭典是指每年的六月三十日,在神社的鸟居前面悬挂白茅做成巨大的环,让前来参拜的香客跨过它三次,以祈求平安渡过酷暑的一种祭典。
“所以现在小祝没有房间睡,是因为空房间被那些白茅给堆满了吧。”
“就是这样。我是特地来拜托小祝看能不能在祭典上跳神乐舞的,既然她去洗澡,那我等一会儿再来吧。”
说完,小角转头就走,石那急忙把他叫住。
“啊!小角,等一下!”
“干吗?如果是凭坐封印的实习作业,我可不会帮你啊,自己练习吧。”
“你心机很重呢,才不是那样。只是刚刚跟小祝聊到一件介意的事,小角你不是说自己是被土蜘蛛养大的吗,那是谁教你人类的语言呢?”
“人类的语言?”小角一脸疑惑,搔搔头说:
“那么久的事情我记不得了,大概是小祝她们吧。”
“可是小祝她说不是啊。”
“真的吗?经你一说,我好像记得跟小祝她们初次见面讲的就是日文了。”
“我曾经读过一本关于狼少女的书,里面写到,如果人类在幼儿时期不能学会说话的话,就一辈子都无法理解语言了。所以你在遇见小祝她们之前,可能曾经跟别人学过吧?”
听到石那的话,小角陷入深思。
“你说跟别人学过,可是我对父母一点印象也没有……被土蜘蛛养大的事也是隐约记得而已。真要有明确的记忆,应该要从认识小祝她们开始算吧。”
“你真的没有比小祝认识还久、更可爱的青梅竹马之类的吗?”
石那眼睛里露出担心的神色逼问,小角目瞪口呆地眨眨眼: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没、没什么。在淑女的房间待太久是违反礼仪的哦,快给我出去!”
石那推着小角的背后,把他赶出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小角有点不知所以然,又打开门问: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我没生气啊,快出去!”
石那怒吼,顺手把小猪存钱罐丢向小角。存钱罐以奇准的轨迹直接铿的一声命中小角脑袋。
在浴室里,伽罗正用大块的海绵帮小祝搓背。白色的蒸气蔼蔼飘散,海绵上搓出鲜奶油般的白色泡沫。
伽罗身上一丝不挂,只戴着垂挂有守护水晶的项圈。小祝为了露出背后,把乌黑的长发盘在头上。
“流浪巫女,你皮肤好白哦喵。而且虽然跟伽罗比还是小了点,却比石那丰满多了喵。”
伽罗越过肩膀仔细打量着小祝的身材。小祝害羞地轻声细语道:
“那个,伽罗小姐,请不要这样盯着我看。”
“为什么呢喵?如果我有这样漂亮的肌肤一定很骄傲喵。对了,流浪巫女一定是一直待在山上,没有去海边或游泳池晒太阳,所以皮肤才会一点黑斑都没有喵。好羡慕哦喵……”
伽罗颇有感触地刷着小祝的背,小祝不知道如何应答,害羞地低头不语。
“喵?”伽罗突然把脸凑向小祝的背上。
“怎么了?伽罗小姐。”小祝担心地回头询问。
“这里有一个小斑点喵。”
伽罗用手指戳戳小祝左边肩胛骨上的小黑点。小祝有些疑惑地歪头道:
“我不记得我有斑点啊……该不会是痣吧?”
“看起来不像痣,比痣还要大一点喵。有点灰色……看起来像是一只蜘蛛喵,有点可怕喵。”
“到底是什么呢?这么说起来,前一阵子开始,这里就常常会刺痛……
小祝大惑不解地抚摸自己的肩膀。伽罗把满是泡沫的海绵交给小祝,转过身去:
“大概是被虫叮到吧喵?伽罗也常常在草丛中睡觉,醒来后背后也痒痒的喵。不要说这个了,换你帮我刷喵。”
“好、好的。”小祝开始帮伽罗刷背。
“呼!好舒服啊喵,流浪巫女还真会帮人刷背喵。”
伽罗本来就是一只猫,所以最喜欢被梳子刷背或被抚摸,她很舒服地眯着眼睛享受。小祝意识到自己左肩上的微微刺痛,因而频频回头。
当天晚上,石那睡在打开的和室椅垫上,小祝则睡在她的床上。
石那穿着睡衣,小祝因为不习惯西洋式的衣服,跟咲耶借了一套浴衣。
到了半夜突然又下起雨来。在关掉电灯漆黑的房间里,石那对小祝说:
“小祝,还记得我们白天说的吗……明天我们要上课,所以得拜托你看家,不过后天是礼拜六,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啊?”
“一起去……玩吗?”小祝有点不敢相信地问。
“对啊,你不是说没去过游乐园之类的地方吗?所以我想就当你在东京的导游好了。偶尔当自己是刚从乡下来见见世面的人也不错。我看中场休息就搭观光巴士……浅草的花屋敷游乐园古朴的雅趣或许很适合你。回程就到浅草的仲见世街,一边逛街一边吃刚烤好的人形烧吧,而且那边也卖很多毕业旅行的学生常买的观光纪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