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快考试了还这么闲,征司君可真有把握呢。”
“咦,是吗?……惨了|
征司搔搔脸颊,向帷发出求救般的眼神。
帷爽朗地笑了笑,同时轻拍了一下手。
“好吧,今天就来聊聊有效率的应考对策……不过在那之前,看来我们会讲很久,我先去买个饮料好了,你等一下嘿。”
“好,我知道了。”
帷踩着轻盈步伐,走出委员会室。
征司目送着她的背影,从耳机放出音乐,然后沉浸在音乐之中等着她——说时迟那时快,门又再度开启。
“怎么了,忘记东西——”
原本要说下去的话,一看到站在门后的日祀狭雾的身影,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可以打扰一下吗?”
“啊,嗯。”
征司一点头,狭雾就不发一语地坐到他身旁。
“……”
“……”
尴尬的沉默充斥了整个委员室。
如果是帷的话,这种尴尬的气氛根本不会出现,她随便用一个巧妙的笑话就可以打破这种局面,但是征司并没有那种胆量,只能等着她再度开口。
就在征司忍耐着一句话也不说的同时,仿佛不当这紧张气氛是一回事的狭雾,用淡淡的口吻打破沉默。
“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透。”
“想不透的事?”
征司歪着头表示不解,狭雾对他点点头说。
“征~司,为什么你要处处针对我?”
“————”
征司一时语塞了。
因为他想起自己一次都没和她说过理由,正犹豫着现在是否该当面告诉她。
但征司很快就有了结论。是我擅自踏进她内心的,所以她当然有权知道。
“在那个公园,你曾经说过吧?说你对PSY已经没有兴趣了。”
“我说过,那又怎么了吗?”
“……那并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征司摇着头。
“分开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心跳声,那奏着痛苦音符的声音,那寻求帮助的声音,其实还爱着PSY游戏的声音,通通传到我身上了。”
“那是——”
错的。狭雾想要这么说,却把话吞了回去。
征司不会听错心跳声。就算世界上的人都听错了,只有这个儿时玩伴不可能会听错。一旦他听错,就表示其他人也听错了。
“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懂。就算我的话不是我的本意,就算我要寻求谁的帮助,都不一定是征,司你要采取行动啊?做了这些事,你也没有好处吧。”
就算她内心在求助,但很明显地,狭雾并没有被逼到绝境。如果不能妥善迎合PSY游戏,在这公开举行PSY比赛的城市里,确实会有些辛苦——但也仅止于此。
那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伤痛,也不是不能承受的苦闷。这种程度的问题,一个过去只一起玩了不到一星期的少年,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么多?就算解决了,他也根本得不到任何好处的。
面对这个简单的问题——
“——好处是吗?”
征司眯起眼睛,一副怀念起过去的样子。
“以前,我也对某个人讲过同样的话啊。”
“……?”
狭雾一脸不解地皱着眉头。
虽然还不是很明白,但征司不假思索地直说道。
“遇见你之前,我每天过着地狱般的日子。”
说着说着,过去自己的背影浮现在眼前。
那是圆圆的背影。像是对任何事物都望之却步的、小狗一般的背影。
“对于无法控制PSY的我来说,日常生活就像是折磨。不管是跟人说话、读书、吃饭或睡觉,我脑中总有不计其数的声音传进来。”
黑暗之中,我蹲着。
有许多人摸着我的背、我的肩、我的头,他们对我说了许多温柔的话。
但我没有抬起头。我只是蹲着。
“我厌恶PSY。我恨PSY。要是PSY消失就好了。家人或朋友谈论着、骂着或是同情着这样的我,但,他们的话却不能动摇我的心。在我心中,这些只是被当作声音储存起来。”
终于,人群散去。黑暗中独自一人的孤独身影。我甚至讨厌起自己的哭声,而停止了哭泣。
“好痛苦啊。好辛苦啊。好想逃啊。其实,也想过要到外面去生活。这么做的话,虽然不能使用PSY了,但可以从痛苦中获得解放吧。如果我没去到那家医院,这或许就会变成事实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