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弘树并非猜想不到,她是如此简单易懂地被放置于身体前方,只要看过类似的虚构作品,谁都能够轻易察觉其象征的意义。
但也正因为如此,弘树内心才会期待有圆满的解决方法,因为这种故事,最后总是会巧合地发生奇迹,所以艾咪也会平安无事地复活,三个人又可以快乐生活才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弘树双手撑地,跪在艾咪面前。
「我想得太美了…不可能的对吧…」
艾咪近在眼前。
但却救不了她。
不仅如此,如果弘树不趁现在粉碎艾咪,维克堤玛又会复活,造成更多伤亡。
抉择,最残酷的二选一,在弘树的心中无尽环绕,不论选择哪一个,余下的都是地狱。
「咦……?」
弘树发出惊呼,艾咪近在眼前,伸手能及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颤。
「啊…」
不是弘树多心,艾咪是真的微微挑动眉头,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缓缓张开。
犹如把维克堤玛当成自己的床一般,艾咪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仰头注视着在眼前高举长剑的弘树。
艾咪一直在暗中练习。
刚才在画画时,她也一直在练习想要对弘树说的一句话。
艾咪拿出口袋里皱成一团的图画纸,说道:
「爸爸…」
来到这里,来到这个世界后,弘树总是如此心想。
世上果然没有神,不可能有的,就算真的有,祂也不是实现人们愿望,带来幸福的存在,而是要一味赐予人们苦痛、试炼,以及生不如死的绝望吧。
否则的话、否则的话…
艾咪对着弘树露出淡淡的、虚弱的,但却是世上最棒的微笑,说道:
「爸爸,你回来了…」
我不相信艾咪居然快要死了。
「艾…咪…呜…艾、艾…咪…」
艾咪她、她叫我爸爸…但我、我却必须用这把剑…直直地刺死她…贯穿她…让她鲜血四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视线开始天旋地转,艾咪的笑容就在眼前,她面对着自己,正要站起身来,维克堤玛的身体起伏移动,连站在上面的弘树也不住摇晃,怎么办?要怎么抉择?要选哪一边、哪一边、哪一边、哪一边——
噗咻。
眼泪与自己的声音,以及混浊到不明所以的视觉与听觉,将眼前难以置信的光景映入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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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突然泄气的气球般,发出有些滑稽的声音的同时,艾咪的身体在弘树面前被光矢贯穿,粉碎四散。
「……………………咦……………………」
艾咪的画飘浮在空中,三人的面容与『爸爸』、『妈妈』的文字,映入弘树眼中,掉落在脚边。
失去核的维克堤玛停止了触手的动作,表皮犹如枯萎的花草凋零崩裂,内侧仿佛溶解般毁灭溃散,最后一切分崩离析,消失得无影无踪。
「艾……咪……」
弘树眼前只剩下艾咪画的那幅画。
此时,他发现有人从画的对面走向自己。
此人身高比弘树略高,腰间挂着长剑的纤瘦身材,怎么看都不像身经百战的战士,而比较像是一个成人后才好不容易能配剑的年轻人。
「弘树,你做得很好,到中途的表现可以给你满分了吧。」
此人鼓掌喝采,脸上挂着微笑,以轻快的脚步朝弘树走来。
「但是最后那样不行,既然知道是陷阱,就应该把心一横,努力杀了她才行啊,要是时间拖久了,对方就会趁胜追击,动摇你的意志,这是老把戏了吧?」
弘树终于把头抬起。
眼前是维克爽朗无比的笑容。
「维克先生…」
「什么事?弘树,对了、对了,这样子你的毕业考就算结束了,我们跟亚莉莎一块去吃饭吧。」
从弘树站起身,到抓住维克的胸口,只不过是一眨眼的时间。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说过啦,我是不值得一提的第二群士兵,名字叫维克啊,糟了,我再不走,会被长官骂的…」
「…我听赛基亚总监说了,你不是第二群的士兵吧。」
「欸〜他那么简单就说啦,赛基亚那小子还是一样死脑筋,不知变通。」
赛基亚在后方不动如山地瞪视着维克,蜜拉的眼神中虽然显现几分惊惧,但同样以强力的视线注视着他。
「维克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好啊,请说。」
「艾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