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错。」
也就是说,广纪认识的某人去钓了香鱼回来,让广纪有机会触摸到刚钓上岸、呈现死后僵硬状态的香鱼。栗田整理概要后,继续说道:
「还有,你也说过星期天吃了香鱼,对吧?」
——你吃过真正的香鱼啊?
——嗯,星期天吃的。
「对耶……广纪确实也这么说过。」
志保频频点头。
「那好,志保姐,请你再回想一件事。我问广纪在哪里拿到记事本的时候,广纪大声回了我一句:『在车站捡到的!』记事本是广纪在车站捡到的耶。综合以上内容,是不是可以想出一个有趣的答案?」
广纪之所以会想要让记事本变成栗丸堂的遗失物,是因为那是栗丸堂客人的所有物。
假设,广纪在车站不小心误拿了白鹭敦的东西,拿走后才发现里头有一本记事本。
那一天,栗田在纯白色纸盒里装了五个若香鱼,然后将纸盒放进印有栗丸堂商标的塑胶袋递给白鹭。在那之后,白鹭会不会是把自己常用的记事本也放进塑胶袋里呢?
如果这样假设,就可以把所有片段都拼凑起来。
广纪因为不认识白鹭,没办法把记事本还给白鹭,但他从塑胶袋上的商标得知白鹭是栗丸堂的客人,于是决定把记事本放在栗丸堂。
「总归一句,广纪在车站替钓鱼回来的朋友搬东西或帮什么忙时,不只拿走真正的香鱼,也不小心拿走装着和果子若香鱼的袋子。所以,这次遗失物事件的真相是,广纪想要间接地把袋子里的记事本还给记事本的主人。」
尽管栗田已做完说明,志保和由加还是一脸呆愣的表情。
「不过,这些内容不是我想出来的,都是葵小姐告诉我的。广纪,刚刚的说明如何?」
栗田询问后,广纪一脸傻住的表情说:
「都说对了。吓死人了……你说的完全正确耶!星期天爷爷去钓鱼,所以我去车站接他回来。」
广纪表示那天他去接祖父时,看见栗丸堂的塑胶袋放在钓香鱼用的冰桶旁边。
当时有一名穿着灰色和服的青年站在一旁,拿着手机正在讲电话。广纪没想过塑胶袋会是青年的东西,误以为是祖父的东西便带回家。
等广纪得知塑胶袋不属于祖父时,早已经把若香鱼吃进肚子里。
「不小心吃掉的东西要还也还不了,但那本记事本好像已经用了很久,感觉它的主人很爱惜它的样子……所以我心想,一定要想办法把记事本还给它的主人。至少要归还记事本,对方才会知道我不是故意偷走东西。」
广纪半垂着眼睛说道。
看见广纪的模样后,栗田终于想通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会有那些举动。」
广纪吃掉不小心带回家的若香鱼而感到愧疚,再加上不好意思拎着印上栗丸堂商标的塑胶袋进到栗丸堂,所以打算若无其事地把不显眼的记事本留在店内。
虽然因为反复做了好几次这种事,结果引来一场大骚动,但这般算是重情重义的行为显现出孩子的纯真。
接受事实后,栗田在胸前环抱双手,葵投来带有慰劳意味的目光说:
「那果然是白鹭先生的记事本啊……要赶快还给他才行喔。」
「嗯。白鹭在记事本里写着自己创作的短诗。说穿了,那是他的诗稿。」
「原来如此。白鹭先生一定是不好意思让人看见自己创作的诗,所以没来找栗田先生商量。」
「啊!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发传单啊。」
一切都得到合理的解释。栗田想通一切而感到满足,志保却忽然以讶异的口吻低声说:
「不对啊,等一下。虽然阿栗的……应该说小葵的洞察力还是那么惊人,但还有一个最大的谜题没解开吧?」
「什么谜题?」
「记事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为什么那个叫富樫的家伙,要特地来栗丸堂放记事本呢?」
「那是因为……」
栗田说到一半时,语调变得含糊。
的确,志保说的有道理。因为明显知道记事本是富樫放的,这件事就被暂时搁到一旁,但其实还不知道富樫的动机是什么。
栗田转头看向葵,以眼神询问。只见葵神情紧张地咬着下嘴唇。
栗田猜想,葵可能是察觉到什么。
但比起这件事,栗田更担心另一件事。因为只要一牵扯到富樫,总会让人觉得有危险。
这时,广纪突然一副搞不懂怎么回事的态度说出谜底:
「那个啊~星期天我从这里要回去的路上,那个叫富樫的怪哥哥突然把我叫住。」
「咦……真的吗?」
「是啊。那个怪哥哥用很低沉的声音跟我说:『我有事情想问你。』我害怕得不得了,就把记事本和所有事情都说出来,结果他说要帮我还,把记事本抢走了。」
广纪说他今天会再来栗丸堂,就是为了确认记事本有没有被归还。
「一开始我真的吓一大跳,不过……原来那个哥哥是好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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