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义地带给我爸压力。我明白你们对金平糖的做法很感兴趣,但可不可以改成用电子邮件之类的方式来询问呢?请不要在未取得共识的情况下,让我爸逞强地做金平糖。」
这家伙在说什么?栗田皱起眉头询问: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把你爸的金平糖撒在马路上?如果要说压力,你才是更大的压力来源吧。」
听到这番合情合理的指责,忍的视线顿时在空中游走。
「那是……不得已的。」
「如果一句『不得已』就什么都说得过去,早就世界大同了。你爸也说过你的言行不一,我觉得你的发言毫无说服力。现在应该不是开车到处玩乐的时候吧?」
「唔!」
下一秒钟,忍的表情变得严肃。他朝栗田探出头,从正面瞪著栗田说: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但有话想说就会说。」
两人直直瞪著彼此,葵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在旁担心著。最后,忍先别开视线。
「……抱歉,我等一下有事,失陪了。」
忍带著僵硬的表情这么说完,便朝和工厂相反的方向走去。
从兼重制果走回车站的路上,栗田和葵针对兼重父子的问题说出各自的看法。
葵去过工厂好几次,和兼重的关系也变得亲密,却几乎不曾和忍交谈过。
「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
葵露出伤脑筋的表情继续说:
「希望他们父子俩的关系能改善呢……」
「嗯。不过,他们在个性上有点水火不相容的感觉。」
对于忍,他那种态度也让栗田感到纳闷。
会不会是他很担心父亲的身体,但不喜欢金平糖呢?就算真是如此,忍看起来也不像会为了宣泄不满的情绪,就把金平糖撒在马路上的人。
栗田和葵两人边随著电车摇晃,边谈论这些内容。
葵表示要从西日暮里车站转搭地下铁回家,所以两人决定在途中解散。
「栗田先生,我们再一起去看金平糖的成长状况吧!」
「嗯,约好时间后,我会把那一天空出来。」
「应该要约在栗丸堂公休的星期四比较方便喔~那么,我们到时在咖啡店见!」
栗田挥挥手和葵道别后,瞥了手表一眼,并做了一次深呼吸。
他今天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处理。虽然对手很难缠,但他不得不面对。现在的时刻正好,距离相约的时间不会太早也不会太晚。
*
夕阳几乎已完全沉入地平线,浅草神社内一片昏暗。寂静的气氛弥漫四周,神社里不见任何香客,也没见到相约的对象。
栗田心想「那家伙竟然迟到」而无意义地瞪著石狮子时,有个声音从鸟居的方向传来:
「久等啦,栗田臭狗~」
浅羽怜使出崭新的骂人功夫,慢慢走近。来到神殿前面的大石狮子旁时,他停下脚步,做作地把浏海往上梳,与栗田面对著彼此。
「你特地传讯息叫我出来,有什么事?」
浅羽用瞧不起人的态度询问,栗田臭著脸回答:
「我想说叫你出来让我揍一拳。」
浅羽闻言,微微压低纤细的下巴,但过了一秒钟后,立刻恢复镇静,表现出傲慢的态度,弹一下手指说:
「好啊,我们很久没有打一场了。」
说罢,浅羽让两只手臂自然垂下。
「我虽然不知道你怎么突然想找人打架──不过,八成是有什么事情让你看不顺眼,所以想要排解压力,对吧?我是无所谓啦。」
乍看之下,浅羽的姿势看似毫无防备,但这其实是他擅长的战斗方式。他会在对手受到挑衅而扑上前时,迅速朝对手的腿部使出低踢,再趁著对手停下动作时,毫不留情地踹倒对手。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线思考,还胡乱会错意啊。我说的『揍一拳』不是用拳头,而是用嘴巴,也就是所谓的言语暴力。」
「什么?你不是想打架,而是想吵架?」
浅羽毫不掩饰地发出嘲笑声。
「你以为你能靠恶毒言语赢过我吗?你是不是做太多豆大福,连脑浆也变成豆沙馅?」
「闭嘴!」
说罢,栗田往前踏出一步。他瞬间缩短距离直捣黄龙,在极近距离之下,对著浅羽的脸说出斟酌许久的话语:
「──谢啦!」
「咦?」
浅羽宛如鼻子遭人猛力揍了一拳,瞪大著眼睛停止不动。
栗田板著脸用手划过脸颊,压抑住难堪的心情说:
「就是……还是要跟你道谢一下才说得过去,就是做个了断的感觉。」
「你在说什么?」
「金平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