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
「真、真的吗……?」
「真的。」
看见忍的态度,栗田的怒气逐渐沉静下来,也恢复平常镇静的模样。
忍还知道担心父亲,表示还有说服他的余地。
「他刚刚吃了药,已经平复下来,所以不用担心。不过,忍先生,虽然我也没什么立场说别人,但你不能跟你爸把关系弄好一点吗?」
「这──」
「我不知道你为了什么原因在闹别扭,但只要推心置腹地好好谈一谈,说不定能想出你说的只有Proper才想得到的Best Practices──」
栗田说到一半时,忍似乎打算开口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又闭上嘴巴。他如此不乾脆的态度让人感到纳闷。
这时突然传来走调的清澈声音。
「啊~!」
栗田转身一看,发现葵隔著车窗玻璃看向车内,抱头在思考。
「原来如此……真是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葵的脸颊泛红,看似兴奋地频频点头。她接著身体前倾,直直凝视地面,四处走来走去。
看见楚楚可怜的美女突然做出莫名其妙的举动,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栗田比较适应这种状况,迅速走近葵询问:
「葵小姐,怎么回事?」
「没有啦,我一直觉得忍先生的态度哪里怪怪的,现在看了车子的状况后,总算明白原因是什么,也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栗田不由得瞪大眼睛,葵则用笃定的口吻继续说:
「忍先生并非到处去玩乐。如果是为了玩乐,应该不会特地开车去关西吧?」
「咦?关西……?」
「现在就差一个物证而已──」
葵保持脸庞就快贴上地面的姿势,从车库往马路上走去,连栗田也难以理解她在想什么。
栗田决定先看一下车子的状况,但走近一看,并未发现跟之前有任何不同之处。
车子的轮框和轮框保护圈沾著乾泥土,引擎盖上有细碎的水痕。
虽然车子看起来很新,但栗田确认车内仪表板上的里程数后,意外发现已经跑了将近十万公里。忍看起来不像会定期保养车子的人,想必距离车子故障的日子不远了。
葵方才表示,已经知道为什么忍的态度那么可疑,但从车子的状况真的能够看出原因吗?
栗田揉著太阳穴思考时,身后突然传来激动的声音:
「找到了!」
葵绽放如亮丽花朵般的微笑,纤细的手指捏著极小块的黑色物体。栗田眯起眼睛细看,但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泥土……?」
「不是~这东西呢~」
葵正准备开口说明时,兼重忽然以一副难以承受庞大身躯的模样,从工厂里现身。
兼重的表情痛苦、呼吸急促,他拖著笨重的脚步,并紧紧按住左胸口。
「可以适可而止了吧……大白天的在这边大声嚷嚷……也不怕妨碍到邻居。」
「老爸。」
「忍……」
兼重彷佛呻吟似地喊了儿子的名字,表情悲痛地扭曲著脸庞继续说:
「忍,难道……难道你就这么希望我痛苦吗!」
兼重声嘶力竭地撂下这句话后,突然喘不过气来,弓著背瞪大双眼,脸部朝下倒向地面。
一道闷声响起,下一秒钟传来忍和葵的尖叫声。
栗田弹起似地冲上前抱住兼重,迅速打开兼重脖子上的药盒盖子,但药盒里空空如也。
他对著不知所措的忍大喝一声,命令忍去拿备用的药后,自己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
一片宁静祥和之中,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流泻进来。
兼重睁开双眼后,感到刺眼地皱起眉头,发出模糊的呻吟声。
这里是……?
在刚刚苏醒过来的朦胧意识中,兼重慢慢回想起自己的状况。
那天兼重痛骂了忍一顿后晕厥过去,后来被救护车送到邻近的医院。
幸好,最后没什么大碍。
医生表示晕倒是因为疲劳和压力累积,让兼重打了点滴。打完点滴后,虽然他觉得身体状况好很多,但因为医生怀疑狭心症的状况不稳定,所以要求他一并接受精密的检查。
他的儿子忍因此擅自办了住院手续。
──开什么玩笑!
这么心想的兼重紧紧抿著嘴,从病床上挺起身子。
昨天他还没有足够的力气站起来,但现在可以了。金平糖的制作少不了每天的单调作业,他不能一直躺在病床上睡觉。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