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丸未与众人一同闲聊的时间约为十五分钟,这点其他所有人都可以证明,但没有人可以证明来丸确实去了吸菸区。
栗田心想,情况和刚才的一太郎一样啊。来丸拉大嗓门主张说:
「我只是去抽菸而已。我敢发誓我没有做出会带给人困扰的事情!」
最后一位是福耳的徒弟,也就是开演前栗田也见过面的十多岁少年春光亭小耳。
小耳揉著眼睛下方的黑眼圈,说起自己的状况:
「我在六点半的时候去买过一次自动贩卖机的饮料。虽然在休息室有热茶可以喝,但我真的很想喝汽水。」
小耳在通道墙边的自动贩卖机买了可乐,并且当场喝光。小耳表示,他只离开休息室几分钟而已。
葵摸著纤细的下巴询问:
「你在喝饮料的时候有遇到其他人吗?」
「没有。」
小耳回答时没有显得吞吞吐吐。栗田看著小耳的反应陷入思考。
六点到七点之间,福耳一直待在其他艺人专用的休息室。因此,这段时间里不可能在馒头上动手脚。
不,也不能说绝对不可能。只不过,明明在那之前有很多机会可以下手,应该没有必要刻意在本人面前下手才对。
但反过来想,犯人也有可能是刻意选择比较困难的方式,企图避开嫌疑。这样想会不会太钻牛角尖?
少年往往容易有精神洁癖,小耳以符合这般性格的音调提出主张说:
「我很尊敬福耳师父,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
听完说明后,栗田和葵与那三人拉开距离,静静地看了彼此一眼。
「你有什么想法?」
「嗯~大家都是参与搞笑工作的人,看起来都不像坏人啊。」
「是没错啦,我也会有这种想法。」
听到葵悠哉的感想,栗田不禁心生一股无力感。不过,葵却接著说出让人出乎预料的话。
「栗田先生,你觉得那三人当中有一位是犯人吗?」
「咦……?那当然。」
因为他们没有不在场证明──栗田准备这么说时,葵把脸凑近低声说:
「如果把对象局限于自己圈子的人,那三人当然很可疑,但应该还有其他可能性吧?比方说,有某个观众偷偷溜进休息室之类的。」
栗田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
「当然,不可能所有观众都很了解休息室的状况。不过……如果是大笑师父呢?那位关根医师搞不好也挺了解状况。话虽这么说,但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利害关系,所以这纯粹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我想也是。」
一开始栗田感到很惊讶,但从现实面来思考后,他也认为相关人士确实比较可疑。犯人就在那三人当中的可能性最高,当然也可以下冷门赌注,猜犯人是大笑师父或关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于动机。
为什么要让福耳睡著?加害者的目的是什么?
「葵小姐,你觉得这次事件的目的是什么?」
「……嗯~就是这点让人想不透喔~」
葵一副伤脑筋的模样垂著眉尾,微微倾著头。
「以我个人的想法会觉得动机是恶作剧……但是,毕竟是使用安眠药,这样恶作剧感觉好像太夸张了。」
「嗯。」
在馒头里下安眠药的举动已经超出恶作剧的范围,正因为如此,栗田才更觉得气愤。
「这么一来……就表示不是恶作剧,而是恶意的行为。有人对福耳先生怀恨在心而这么做,企图让福耳先生没办法上台表演……」
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工作上如果开天窗,就会引来一片负面评价。
听完栗田的推测后,葵转动眼珠看向天花板沉默了几秒钟。
「……是这样吗?目的是为了让福耳先生的评价变差?栗田先生,如果换成你,你会因为怀恨在心而这么做吗?」
「我哪会!不是啊,一般来说不会这么费功夫,直接大骂一场就可以泄恨了,但毕竟福耳先生的体格那么高大,犯人应该是觉得如果当面跟他起冲突,自己会吃亏吧?」
「嗯~是这样吗……」
葵露出苦涩的表情看向天花板,像在自言自语地嘀咕说:
「如果不要往坏处想,而是往好处想呢?也就是说,这时候让福耳先生睡著,某人会因此获益──」
「获益……?」
葵忽然回过头询问大笑说:
「请问一下,福耳先生如果这样一直睡下去,表演要怎么办呢?」
「那当然是直接跳过。」
大笑毫不犹豫地答道。
「少了他的表演,整体时间会缩短十五分钟左右……不过,不会有人因为这样就得到好处啊。基本上,落语表演正常来说会有十五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