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突然绽放笑容,仿佛等这句报告等很久了似的。
「……咯哈哈哈哈啊哈哈哈!真令人愉快—太愉快了!『拥有强大战力的个体不一定足以改变世界』。没想到竟由他本人证实这句话。」
「那是你一直以来的论点呢。——但是,我认为不要过度轻视他为上。」
「喔~。这是为什么?」
「具备超越常识的战斗力,而且脑袋也很清楚。我的真实身份可能也迟早会被察觉。本想在那之前先拉拢他……不过当下的问题是,他对我没什么兴趣。因此目前正在摸索该如何持续与他深入接触。」
「这评价还真特殊。你是看上他了吗?」
「……怎么会。」
「我看就是啊。」
「不是的。」
「是啦。你提到如何对付他的时候,表情就像恋爱中的少女啊。」
「我已经说不是了。」
「反正我是无意插手你们的恋爱情事。这部分就让你随意处置吧。」
贼笑不停。与方才彻底不同性质的不舒坦的笑容占据整张脸。
这状况并不稀罕。只要一涉及异性交往方面,「他」就会像中学生少女似地咬着不放。说实话颇感烦躁。但这也是「他」让人不那么憎恨的特质之一。
那么——该报告的已全数转达。
没理由多留。我如是判断。
「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说完便转身背过「他」。
「这么急啊。有事要办吗?」
「差不多。其实之后跟朋友有约。」
「在这大半夜的时段吗?你的形象跟夜游实在搭不上边。」
「任谁都有两个以上的面貌呀。——失陪了。」
打开大门,离开房间。
这里是建筑物的七楼。走廊上一片空荡荡。一个人影都没有。我朝着电梯走去,同时止不住笑意。
……还真以为,炸弹已经回到原出处啦?
……还真以为,那个俄罗斯情报官是真有其人啊?
……而且还真以为,核弹确实存在吗?
真可笑。
「任谁都有两个以上的面貌」。与这话同理,我与他的关系,若形容得极端一些,简直怪异到可笑的程度。
表面是为管制力量的一份子,私下则为抵抗管制之徒的维刀卧人。
可谓为他的「相反设定」的我。
手机突然响起。
望向屏幕。上头显示稍晚预定同游之朋友的脸孔。我趁他不注意时,偷拍并设成了来电大头照。
「『用亲吻演出最后一幕』是吗……。确实不无道理呢。」
我用嘴唇轻触映在屏幕上的他。
接着按下通话钮,将手机凑到耳边。
眼下的我,是用第几个面貌在跟他说话呢?
即便想通亦无意义。我抛开无谓的思绪,用一如往常的态度向电话另一头的人喊出第一句话。
「喂。我是枣。……——啊,维刀同学!嗯,我现在过去!那等一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