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
看来他十分理解于这等状况下,最适当的应对方法。
我拾起他的枪。两人互相瞪视。我取出手铐,为逮捕他而往前迈步。
同时,他看着我——正确来说是看着我的服装,露出颇感意外的表情。
「咦?………那身打扮,难不成你是焚书课的人!?」
我使劲握紧枪枝,代表肯定回应。但是他完全没介意枪口,只是一直用像在看爬虫类的眼神对着我。
「什么啊……?喂,你这小鬼。你是焚书课的吧?不是最讨厌这些人了吗?何必保护他们?这些人渣死不足惜。」
意料外的提问引发我的苦笑。
「我也很想问呢……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
反而期待这男人把御宅族全都赶跑——实际上,现下心底亦有此念头。
但是对于「单方面虐杀非武装对象」这等几乎形同无差别恐怖攻击的行为,抱持更无以言喻的强烈憎恶感。这想必来自于我自身的经历。
因此,我无法容许这个男人的举动。
与「对象是不是御宅族」无关。
若在此舍弃民众不管,我就再也没脸见妹妹了。
「你刚刚说了炸弹对吧?麻烦你停止装置。——你被逮捕了!」
「少啰嗦。像你这种垃圾,我没看在眼里。」
吐露这段难听话,些些神双手举到胸前,摆出类似拳击手的姿势。
空手。眼下的他手里没有任何道具。
纵然如此……我却威受到强大的压迫感。虽然装配的是橡胶弹,我仍握有武器。但我依旧对他心生恐惧。双手摆好架势的他,俯视我的表情也像在说着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我感觉到手里的枪身开始轻微晃动。
全身都在颤抖。我确实很怕这个男人。
不愿承认,但仍是事实。「我与他的战斗力可谓天差地远」。
「……要上啰。」
毫无自信。连我自己都不确定能坚持到何时。
但仍必须挑战。因为维刀,英雄并不在这里。
「——!」
「叽咿————————!」
地面发出火花。
被撬起的木板碎片飞向半空,再坠落。
无暇在乎这些细节。我与由树矢同时在尘雾间前进。我连续射击,他则挥舞单手挡下。
不久后,着地。
眼下,这个会议厅内已四处布满弹孔。
「……了不起,艾尔迦特。还是该尊称你一声弹雨舞者?」
「彼此彼此。」
双方均无一丝损伤。
啪、啪。我伸手拍掉沾在身上的粉尘。
我俩的战斗已持续了五分钟。
然而双方仍保持呼吸平稳。我的子弹数度命中这个男人,但由于那套装备,未能造成任何伤害。心想「既然如此就瞄准头部」,也朝头部射击了几次。然而这个男人又借着手臂上的强化塑料全数弹开。我只是一直在浪费子弹。
没辄了——。没空继续这等无意义的反复。
虽然期望尽快分出高下……
「是时候认真起来了吧?」
宛如读透我心思似地,由树矢说道。
「……那样情况会变得很糟糕唷?五感可能会少一项。」
「这样啊,那确实很严重。那就死心吧。你还年轻,未来还很长。」
「我不是说我,是说你。一个不留意,你的五感会有一个永远失效。」
我听来自信过剩的发言大概让由树矢感到很意外,只见他睁大了双眼。但那只限一瞬,他随后又发出「呼呵呵呵呵」的异样笑声。
「呵呵呵……你是想说『再没办法手下留情』的意思?」
「差不多吧。会顾不到周围的情况。而且意识全都集中在『击毙眼前敌人』之上,没心思替对方多想了。会想最优先封锁敌人的五感。」
「我无所谓——你可以试试。我早置我自己的生死于度外。」
把舍命什么的说得真简单呀。连现代的中二病男生都不会这样讲了。
一边感到无奈,一边观察眼前男子的表情。那张脸上写着……简单的「期待」两字。仿佛在推量着,当我拿出全力时会到达怎样的领域。
确实也没耐性继续跟他耗。就用三分钟解决掉吧。
「……好吧。就让你见识见识。」
叽哩,脚下的碎片受踩踏而发出声响。在这个密闭的会议厅里,连这点声音都显得特别清晰。
深呼吸。
就来吧。
一如往常地用右手执枪,实行解除安全闸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