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战斗意志如此高昂,身体却跟不上。只有这点令人极度不甘心。
得尽早取得胜利之机。
哪里有隙可趁?
挡下如雪崩般的连续暴行,持续探寻最有力的时机。
——此时。那一瞬间意外地很快到访。些些神将上半身往后推。
这个动作既存于我的记忆里。我的脑中已映照出「停顿数秒后放出脚背踢」的未来光景。同时亦是这个男人的上半身将全无防备的光景——
机会稍纵即逝。我下定决心,一脚用力踹向地面。
「就是现在。」
宛如捕杀猎物的猛禽恶兽。我冲进些些神的怀里。
我所展开的不是能滑翔高空的翅膀,而是从头部垂下的两条细长双翼,也就是我自己的头发。我将分为两把的其中一边马尾当作绳索,缠上些些神的颈部。
——抓到了。
彻底地。
「抓到你了。我抓到你啰。……你无处可逃。——『再会了(Adieu)』!」
这么一来,这个男人接下来的行动只剩下一择,那就是「沉默」。
力道未缓,绕到些些神背后。将所有体重同时放到自己的头部及揪住成把发丝的手上。藉由头发放出夹颈过背摔。
我的体重非常轻。然而,即便是这么战力高强的男人,同样抵抗不了「急遽后拉的力量」。我已利用这个出人意表的妙招解决过无数个御宅族。
这回亦无例外;些些神的后脑撞上水泥地,随即失去意识,
——照理应是如此。
「…………怎么……!?」
感觉东展示场内的时间仿佛停止流动。
动不了。
宛如石像一般,没有移动一厘米。
些些神仍直立于原处。身边则是一脸狰狞地试图将些些神甩飞的我。
纵然继续增加劲道,改用两手拉,都未能改变现状。
「怎……么、会?」
充斥脑内的念头只剩混乱、混沌、浑噩——以及困惑。
为什么……我明明一如往常,不,比平时用上更多力道,扎实执行了束缚招式呀。
这个战术没道理失败的。因为我脑中已推测出清楚的未来发展。能够率先看透战况,出其意表的一击理应能造成决定性的结果才是——
「……啊。」
突然导出一个极度单纯的结论。不禁松开紧抓发束的力道。
「喂。」
些些种放出的威势带着压倒性的杀气,仿佛将空气染成与方才完全不同的颜色。
我终于察觉到自己所犯下之「致命性的错误」。
呜啊。完了。
失手了。
至回避为止的流程太过顺利,反而未能注意到。
我所推测并掌握的「仅限」于些些神的攻击。
即便熟知对手的攻击模式,不代表自己的攻势能奏效。
「你这是在干嘛?」
「呃、啊。……——呜!」
些些神五官扭曲,貌似打从心底感到不悦,并攫住我的马尾。由于身高较矮,我被扯到半空,双脚离地。
「你少瞧不起我。这种招式也想拿来对付我?还用头发,是在搞笑吗?」
「咕,啊。」
「回答啊。」
头侧发根处感受到更强烈的拉扯,传出一阵剧痛。
打从心底理解到现实;「我与这个男人不在同一等级」。
好可怕。而且被揪住头发。逃不了。
「我在问你,这是哪来的胡乱招式?」
感觉自己全身颤栗。
「你有没有心跟我作战啊?」
些些神把脸孔凑近。
眼下被用头发吊着的激烈痛楚都被抛到九霄云外。
我全身僵直。些些神的声音已无方才的轻浮语调,让我好生恐惧。
「我应该说过啦。别做无谓的抵抗。」
「啊。」
「喂!」
「啊,呜。」
「嘿!」
「咦,啊,啊。」
「啊,原来如此。你果然瞧不起我哩。」
「……啊。住、住手。」
「该惩罚你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