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
死也不放你走。
我瞄准闭合中的电梯门边缘射击。由于子弹为橡胶制,系统「判定有障碍物阻挠关门」,门再次朝左右开启,容许我进入。
好孩子。虽为机械,仍扎实理解我的意图。
咚地一声跃入电梯内——。门在我背后缓缓关上。
与来时相同。梯厢内仅站了两个男人。
「你……非得跟得这么紧吗!?」
脸上布满焦虑。
「……你是怎样啊!?什么鬼东西!?」
奔流的汗水明白显示体力的消耗程度。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然而眼下的我已无慈悲之心。更无意与他沟通。脑中只剩「让这个男人闭嘴」的执着意念。缓缓下降的电梯里,由树矢仍挤出浑身力道,继续正面攻击而来。
追击。不让你逃。
以千钧一发之势避开所有招式,迅速转向下一个动作,同时开枪。这个男人理应受了不少伤害,还真能撑。
「可恶啊啊啊啊啊啊喔喔喔喔喔喔喔!」
「别鸡猫子喊叫好吗,这里面回音很大耶。」
于垂直移动之密室内开展的极近距离对战。
不清楚这家伙现在茌想什么,没有心思多想。但从其反应与其他行动看来,敌手实力比自己高强许多的现实似乎引发他极度的混乱。早知如此,何必多事挑衅我哩?
叮。
电梯鸣声显得不符场合。电梯微微抖动一下后停住。听见门在我背后滑开。
同一时间,由树矢未有停歇,再度试图从正面施展体技。
——恰恰好。我将双手叠在胸前,抵挡由树矢的直拳。
故意让他打中的。我的身体因此朝后方滑行好几公尺,自然已离开电梯。
视线前方,由树矢则悠然地踏上楼面。
他已浑身是伤。模仿我的大衣所制造的装备早已损耗殆尽。即便我用的是橡胶子弹,在承受这么大量的动力之后,装备损坏、失去原有机能是可预想的结果。由树矢喘息着,肩头大幅上下。稍早不可一世的态度业已烟消云散。
「应该够了吧」——我心想。
并不是要原谅由树矢。只是在想我是否可以不再使用集中战斗模式。长时间催眠,对肉体与精神都是很大的负担。再者,这个男人……装备也都破破烂烂的了。
已足够了。不需要了。
我下此判断,松开意识,重新设置好安全闸。
「……呼。」
轻叹一口气。重度疲惫霎时涌现。
恢复正常状态。
同一瞬间,周围的景物化为正常的信息,准确传入我脑中。
与去程相同。这里是二楼。大概是这个男人按的吧。
环视四周……只见到大量的Comiket参加者。
「……喂,你看那个人。」
「啊,那家伙穿的不是焚书课的制服吗?是哪一区的Cosplay活动吗?」
「可是刚刚有听到枪声耶!?不、不太对劲吧……喂…………」
现在不论男性、女性,乃至着臂章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满眼疑惑,且远远观望着我们两个人。是听到电梯里传出的枪声吗?抑或在七楼走廊时的超速战斗的声响呢?
而说到由树矢的状态——
「……哈、哈啊…………哈啊。」
止不住的喘息。因为方才被我逼得受了不少伤,消耗过多体力。
「……你的、样子…………恢复正常了哩……。是手下留情吗?」
「没耶。只是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意义。那个状态在各方面的负担也挺大的呀。」
「我、我真是被小看啦……。……啊,不对……先小看人的,是我才对。」
由树矢如是自问,貌似半回顾,半反省。
「真想不到……会这么厉害…………没料到,竟是这么地……强大、惊人的战力……」
「你能明白是我的光荣。作个了断吧,由树矢。」
换上新的弹匣,补弹。枪口指向这个男人。
这等行动令现场的骚动更加沸腾。但我不在乎。
我扣下扳机。
瞄准唯一无二的部位——由树矢的左眼!
「……——呜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
一如预想。由树矢挤出仅存的力道,挥动手臂打下子弹。
然而——那能撑到何时呢?
手臂处的强化塑料已挡下各式攻击,数不清的次数。
但是着装这道防御的由树矢的手臂本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