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刚才搭话过来的青年和其他几名队员留下来护卫伦太郎外,其余的人开始按原路折回。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踩着瓦砾的间缝和突起一口气登上了河岸,从视线中消失了。紧接着直升机的声音就冲向了那个方向,没一会,激烈的枪战声就从远处传了过来。
恐怕是佯动作战吧。
但是——就在那个时候,枪战的声音一点都没传入伦太郎的耳中。
(……什么呀,这是?)
在一半已陷入污泥里的凹扁的车中——一对男女和小孩的尸骸被安全带固定在椅子上,处于倒挂着的状态。他们身上到处都是已干涸发黑的血液,就像鬼屋里的恶趣味人体模型一样。
(什么啊,这是……?)
然后,伦太郎注意到了。
刚才一直在拼命地赶路没有仔细看,在污泥里到处都是半沉着和刚才差不都的人体模型——时不时会看见露出筋骨的手脚暴漏在淤泥外面,仿佛就像在向天求救一样——
【啊咕唔……】
伦太郎堵住了差点发出悲鸣的嘴,眼镜紧紧地闭上了。那些不是的。那些可不是什么人体模型。
【就是现在。沿着墙壁前进】
【啊……?】
【改路了。来,请站起来】
强硬地被拉了起来。伦太郎由于眼前的打击和过度的疲劳,膝盖在发颤。
【虽然同志们把苏联的直升机部队引开了,但是坚持不了太久。快】
(……苏联?)
用由于过于的恐怖而变迟钝了的头迷迷糊糊地想着。刚才,听见的什么话好像有种违和感——
【振作起来。为了保护你,同志们在抱着死的觉悟进行着战斗啊】
【保护我?为什么?】
【没有被告知理由。但是,这个命令是为了保卫国家】
在河的上空,一辆直升飞机飞了过去。虽然探照灯那刺眼的灯光扫了过去,但幸运的是,河堤的影子遮住了伦太郎他们。
【到这来】
站在前面的一名不知姓名队员拉着伦太郎走向一个在河堤上一直流出污水的洞口。仔细向那洞口望去,好像是下水道的排水口。
洞的大小正好可以让一个人人弯着腰走,进洞后,汤着差不多到膝盖深的污水朝着漆黑的深处逆流而上。
嗅觉立刻被麻痹了,并没有被令人恐惧的下水道的恶臭难住。
走了大概有十五分钟——到了一个相对宽阔点的空间。
下水道里被像火把一样的光照得忽明忽暗。抬头向上一看,下水道了井盖错开了一半,好像是外面的光照了进来。
【这正上方应该就是都立公园】
墙面上有为了维修下水道时用的钉在墙面上的梯子。年轻的队员登上了这个,窥视了一下外面的情况。
充分确认后,滑开了井盖,从那钻了出去。没过多一会,他伸手进来向冈部和其他队员们打了信号。就是现在登上来OK的信号。
终于要和这个又黑又臭的地方说再见了——就这么想着,手和脚好像已经忘记了疲劳一样迅速地登上了梯子。
【哈……】
钻出下水道口来到地面后,立刻清新的空气吸满了胸膛。
刚才在下水道中一直处于缺氧状态,胸口苦闷,头也像灌铅了似的又重又痛。
但是——
【唔,啊……?】
在深呼吸的途中,突然闻到了一股比下水道还要浓烈的异臭,伦太郎的脸一下子扭曲了,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不由自主的倒退着。
那是因为,眼前这个曾经被叫做"公园"的景象实在是惨绝人寰。
曾经,用来供邻近住民休息放松的宽广草坪。春天,步路旁漫天飘散的樱花,夏天,小河边嬉戏玩耍的孩子,秋天,沐浴般曼舞的红叶,冬天,亲密相偎互暖的恋人——是这样的乐园啊。
在下水道中会看见的像火把似的光亮是理所当然的,公园里的树木现在就像一棵棵巨大的火炬吞吐着的火焰。
然后,那汹汹的火焰映照出的就是,到处都堆叠着"像人类一样的物体"。
恐怕是被激烈的枪战和空隙所波及,或者直接被炸碎了……不单如此,由于被之后的火灾烧毁,变得炭化的也有很多,至于到底死亡了多少人则完全看不出头绪。
但是,仅从视野中可见的一部分尸体,要推测当时被袭击时的惨象,已经是绰绰有余了,看见了这些几乎已经不能保持理智了。
"欣嫩子谷"——突然间伦太郎的脑中闪过了这个词。
那就是,在与比屋定真帆和莱斯基恩教授一起被袭击的那个晚上,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袭击者所说过的话。意味着地狱"gehenna"的那个谷,业火不分昼夜的燃烧着,炙烤着上天。而且,抱着无数懊悔的人们会被无情地丢进火焰中烧死,据听说最后怨念会和肉身一起化为黑烟从世间消散。
现在伦太郎的眼前,可以说就是那个ge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