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我有什么好羞的。」
「说着这种话的小铃,果然好可爱哈~」
「是萌点啊,萌点。」
「吵、吵死啦!」
铃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好,一下翻过身去对着另一侧。
真由理和由季见了,相视一笑。
「——那么,真由氏差不多得去兼职了。」
「MayQueen?」
「嗯。」
「不吃点炖锅吗?」
「兼职结束之后还打算过来一趟啦。想说等到时候再吃。」
「那我准备一些沙拉什么的。一起吃吗?」
「谢谢你,由季姐。我期待着哦。」
真由理对着铃羽又啰嗦了一句「要乖乖躺着哦!」,然后出发去了『MayQueen+喵喵』
留下来的由季,在真由理煮的炖锅里又进行了些调味之后,「嗯」地点了点头。
「啊,对了铃羽?来擦擦汗吧。在吃饭前,稍微先擦一下身子怎么样?」
「诶?随便啦,不用了。」
「就算不能冲澡,也得注意保持清洁。」
「没那个必要吧。反正放不管又不会死。就算过个一两周也没问题的……」
「一周……!?不可以这样!」
虽然对于被追捕的反政府组织成员的铃羽来说,这点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不过由季嘴里念着「不行不行」,跑进浴室去了。
「那、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说这种话的人,每次都是拖到最后都不会做呢。」
「没这回事……」
由季将盛着热水的脸盆和毛巾拿过来之后,又说了一句「不行」。
在病倒那天似乎也有过类似经历,知道了就算反抗也没用的铃羽无奈之中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
然后,尽可能的不让身子被看见而缩起身体,将上半身的衣物全脱掉了。
「反正都是女的,不用这么害羞吧……」
「这又没关系。」
「背后就让我来帮你擦吧。」
「不用。又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做到的。」
「但是,总觉得没办法好好擦干净……」
「都说不用了嘛……」
铃羽语气稍微有些不好的说着,粗鲁地伸出单手。另一手则是掩着胸口一带,依然蜷缩着身子。
由季露出微微吃惊的表情,接着将沾过热水的毛巾递了过去。
「抱、抱歉。也有些人不太喜欢被别人碰到的吧。」
「……不是,是我不好。那么大声……」
「热水我放桌上了——那我继续准备晚饭去了。」
由季由道歉了一次之后背向铃羽,走向厨房继续准备料理。
她熟练的用刀将苹果薄薄的削去一层皮。之前跟真由理约好了,看来是除了炖锅之外还打算用西红柿和去皮苹果做一道沙拉。
偷偷扭头瞥了一眼铃羽的方向,看见她多少还是有按照自己说的在擦身子。不过表情却非常僵硬,很明显是为了身体不让别人看见而保持着非常别扭的姿势。
那其实并不是感到害羞的态度,怎么说呢——就好像不愿对由季坦诚一切的感觉。
(搞砸了啊……)
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然而实际上……
其实铃羽并没有那种意思。
她一边用毛巾擦拭着非常紧致毫无赘肉的身子——甚至可以说是连女性特有的圆润特征都不太明显的身体,一边看着自己身上零散分布着的新旧伤疤,以及可能已经无法恢复的烧伤痕迹,陷入了思考。
这些伤疤,都是她经历战斗存活下来的勋章一样的东西,无论让谁看见都不会在意。
可是唯独生下自己这具身体的——不,是将来会生下自己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愿让她看见。
特别是,在胸口附近的数道长出息肉的惨不忍睹的伤痕最为在意。
(妈妈……)
现在也清晰记得,那噩梦般的日子。
杀死母亲的无数子弹,贯穿了内脏之后,失去了势头埋入铃羽的皮肤。
——就这么混着母亲的血和肉。
接着,留下了或许一辈子也无法消失的创伤。
也就是说,对于铃羽来说那就与母亲的墓碑一样,
「……!」
她像是要驱散噩梦一样,猛地摇了摇头。
擦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