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剪短到现在已经差不多过了1年了。这样想来真的白驹过隙啊」
「你当时嚎啕大哭呢」
「如果此地现在发生一起不幸的事故,你的身体被抓住,然后滚烫的咖啡直接从你的袖子里流进去,那会怎么样呢?」
「毫无疑问会烫伤,毫无疑问这并不是事故而是故意的」
「那我如果现在就把我心中所想的事照做,你能躲开的吧?」
之前在卡拉OK,龙园突然给我泼橙汁的事,堀北也近距离地看到了。确实,如果想命中的话,抓住我的身体才是正解……
万一这种事情发生了,受到的伤害和橙汁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你为什么准备跑啊?我不可能真的去做吧?这种给店里面添巨大麻烦的行为」
「请优先关心同班同学受到严重烫伤的事」
「真的是……你啊,真是个怪人呢」
「请问在这件事上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怪人是你吧」
不如说我只是在被奇怪的堀北威胁而已。
「我不是怪人。只是有点……有时候会把认真劲拐到别的方向而已」
光这个解释就可以说是一个十足的怪人了,当然这句话就算把我的嘴撕裂也不会说的。
「然后呢?你的目的不是瞎扯吧?姑且说了要聊特别考试相关的事……」
确实差不过该进入正题了。
「现在不必警戒周围的人,但也别一不小心将战略的部分脱口而出。我想了解的是其他部分。这次特别考试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意来战斗」
「……嗯,抱歉,稍微有点没明白。你说心意?」
「为了在考试中获胜。绞尽脑汁,切断烦恼。这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事。就像你每天和洋介他们,或者有时和池他们一起做的事一样。我想进行一场只有我俩单独才能聊的谈话。这次特别考试伴随着退学者的问题。回顾一下,从满场一致考试起到现在,你的内心有何种改变吗」
我将过去发生的事具体引出后,堀北也理解了“心意”的含义。
「只能和你进行的谈话,没错吧……」
一次袒露内心的行为。
依靠同伴固然重要,可领导人无法轻易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
「这份心意是错误的话,你可以帮我矫正对吗?」
「不知算不算建议,但我会阐述个人见解」
堀北坐正了身子看着我的眼睛。
本以为要开始说话了,没想到她眯起眼将手放在嘴边。
「真可疑呢」
实际上堀北并没有准备进入正题,甚至有些慌张。
「抱歉,说可疑稍微有点直接了」
「有那么可疑吗?」
「因为啊。你突然这么体贴,不觉得会让人有点恶心吗?」
「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但说恶心有点过了」
「也是呢。稍微有一点点点过了」
她再度端正坐姿。
于是我率先开口。
「我就直说了。这次考试班级垫底的时候,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不想出现退学者。
可又必须要选出退学者。
内容完全不同,不过视情况而定会面临与满场一致考试相同的选择。
「心里知道却无法立刻作答的问题呢」
「确实如此」
「从那天起,我就不断问自己。虽然我相信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但愧疚和罪恶感会时常向我袭来。这样说很丢脸呢」
堀北略微低下头斜着视线低语道。
「我不会说自己对接下来的事已经有明确的决定了。不只是我,班级同学也在每日成长。就算以能力排序,还是会有上下浮动的情况」
这点无法否定。有时池是最下位,有时本堂是最下位。大家每天都在互相切磋,争取不当最后一名。所以现时间点当然不可能决定退学者。
「可下次考试就不一样了。至少我已经想好了垫底时的2个方案呢。一个是伤口较浅的方案,一个是苦涩的方案。伤口较浅的方案有着各种各样的障碍,不保证一定能实现……」
堀北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
「班级垫底时,选出退学者是不可避免的。不出现任何淘汰者的情况下输掉是在痴人说梦。也没有足够救人的个人点数。所以选项只有2个」
后者苦涩的选择,当然指的是被迫选出退学者。即便讨厌,在淘汰者中选出退学者是司令的责任。
「无论哪种,我都会按照自己的方式做出选择,绝不犹豫」
这种场合虚张声势没有意义,如果有这样的人,证明他也就那种水平。
从堀北纯粹且正直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无论哪种选择她都有能够作出决断的心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