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一致特别考试结束,隔了个周末后的九月二十日。
在上午六点半左右醒来的我打开电视,开始准备早餐。
虽然新的星期一到来了,等着我的应该是与到上周为止的生活相差甚大的日常吧。
至于为何会变成那样,根本用不着严谨地推理。
让班级蒙上阴影的主要因素,大致可以分成两个。一个是因为被逼入绝境的栉田大肆爆料,让班上同学的关系产生龟裂。另一个则是原本退学者只限定于叛徒,也就是栉田,但因为推翻了这样的前提条件,大家对我和堀北的信赖产生了动摇。
要不要让班上出现退学者?在这个选择中,我跟大家约定好只会让叛徒退学,并在这样的前提下让所有人投下赞成票。然后我实行了计画,利用至今为止的布局把栉田逼入绝境,打算让她坦承自己是叛徒后再退学。
尽管原本有想相信栉田的学生和对栉田抱有好感的人袒护她,但她最终暴露出本性,开始爆料大家的秘密,让自己信用扫地。
我已让局面进展到只差一步就能让栉田退学的状况,但在这时发生了出乎预料的事情。
就是堀北铃音在完全知情的前提下,仍然主张班上需要栉田这种人才的发言。
最令人震撼的就是堀北甚至断言她绝对不会赞同让栉田退学。
本来是我约定只会让叛徒退学,堀北不过是赞同了我的发言,话虽如此,她袒护栉田的行动还是让我大吃一惊。
在所剩不多的时间里能做的选择,只有让栉田留下,接受考试失败的惩罚,或是让栉田之外的某人退学来通过考试。
总之,如同前述所说,我接受转换了方针的堀北,提议让其他人退学,导致班上同学对我的信赖大幅动摇。
有人被揭露淡淡的情愫,纯粹地受到伤害。
有人被迫听说朋友之间流传的坏话,变得疑神疑鬼。
有人失去朋友,并怨恨朋友。
要列举班上的状况会变得这么严重的理由,实在是不胜枚举。
只不过,与爆料相关的影响并非应该慌张的问题,那从一开始就在预定之中。
为了陷害深受全班信赖的栉田,这是无法避免的必要经费。
如果把这点当作单纯的坏处,事情就简单了。
但我不那么认为。用那种思考方式无法累积经验。是会错失成长机会的机会损失。
在四个班级当中,我们是唯一选出了退学者的班级。班上同学深深地受到伤害,代价就是获得了班级点数。不,重点在于改变对那种状况的观点。
不是以受到伤害来结束这件事,而是要看向未来。
正因为受到伤害,才必须当成获得了加深羁绊的机会。
这么做能够让堀北班变得更加强大。
虽然不清楚有多少学生察觉到这件事,总之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不能逃避。
堀北班的特别考试还在进行中。
一百点班级点数的重量与宝贵程度。这正好可以让我们回顾并知晓自己的行为。
当然,若是就这样置之不理,也可能会陷入泥沼,因此需要留意。
随便放置也可能会让伤口扩大得更严重。
用完早餐后,我一手拿着牙刷,一边确认手机。
我在半夜也确认过一次,看来那之后也没有收到什么新的联络。
「话说回来──」
这样的结局并不在原本的预定计画内,特别考试迎向预料之外的发展这件事,至今仍让我感到惊讶。即便从合理性、整合性、客观性等各种观点来看,当时的状况除了让一直固执于投赞成票,导致班级陷入混乱的栉田桔梗退学之外,没有其他选项了。
我原本判断让她退学对班级造成的伤害最小,并能够立刻转换好心情准备体育祭。
换言之,倘若由我的主观来看,堀北选择的「不让身为叛徒的栉田桔梗退学」这种想法是不存在的选项,也是不合理的失误。
尽管感觉到明确的失误,我还是支持那样的堀北,转换方向改成让爱里退学。也就是说我选择了委身于不合理的失败。
至少我来到这所学校前,绝对不会做出这种选择。
那么,我现在接受这种选择的理由是什么呢?
堀北铃音这个学生在某种意义上,对栉田的感情比其他学生还要强烈。
亲近的朋友──即使这样的形容并不正确,还是可以说对堀北而言,栉田无疑是个特别的存在。想留下对自己而言特别的人虽然是很自然的想法,但假如以这点为基准来做出判决,会留下不公平的结果。
更遑论这也能看做是堀北在逐渐确立领袖地位的状态下滥用职权。
假设拿爱里的挚友,也就是波瑠加的观点来当例子,大概很好理解吧。
以波瑠加的角度来看,一直固执于要选出退学者的栉田才是恶人、才是应该被排除的存在。还有我和堀北也是以排除那个恶人为前提在进展话题。
所以她才会对选出退学者这件事投下自己的一票。
明明如此,却因为堀北优待栉田,导致挚友吃亏且被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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