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很多要倚赖我的病人。
——原以为能一直在那座城市生活下去,为什么现在却身处这种地方呢?
过一会儿之后,她的心情总算比较平静了。
优丝蒂亚抬起了头。就算继续唉声叹气也没办法改变事实,不管克利俄斯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也不会在一、两天之内就有结果。
从这十天的沙漠之旅来推算,就算要折返也有一段相当的距离。护卫队长要抵达阿卡迪奥斯应该会花上十四、五天;就算决定前往那普堤斯首都马里德,从三分之二这句话来推测,应该至少还要花个几天。
——加上那个人也还不一定会弃我于不顾,不管受到什么对待,我还是他的女儿,他也亲口承认自己了。
优丝蒂亚怀抱着无力感站了起来。
她感到寒冷,并从行李中拿出平常穿的宽袖法衣。
沙漠的夜晚跟白天的温差相当大,只穿着贴身衣物睡觉过于单薄。
套头式长袍只要不把衣带绑起来,就不会有被束缚的感觉,穿旧了的衣服布料也会软化,刚好可以拿来当睡衣。
一脱掉淡紫色的新娘礼服,胸前证明她是路西安教徒的古文字项链跟着晃了一下。在授予这串刻有王族徽章的项链时。克利俄斯不动如山地坐在椅子上,由随从转交给优丝蒂亚。
附带一提,布兰纳将一神教的路西安教定为国教,是距今数十年前的事情,那是第二十五代帝王古拉基斯的时代。长久以来遭受迫害的信徒们,在殉教者不断出现的情况下依然坚定信仰、继续传教,终于熬过苦难有了成果。
在那之前,布兰纳都是从神话的众神只中选出各个城市的守护神,在当地建造神殿并信奉着祂们;阿卡迪奥斯信仰的则是太阳神。
原本不是信者的古拉基斯会把路西安教定为国教,据说是由于他的王妃是虔诚的信者;他想把各都市信仰不同神只的传统,从观念上彻底改造成统一的帝国。
优丝蒂亚握住在胸前摇晃的项链。
虽然这条项链只给她带来不愉快的回忆,但心中仍不禁想对它祈祷。
而且这也是唯一能证明她是公主的证据,表现了她身为人质的价值。
往随意脱在地上的淡紫色衣服看去,想起得到这件丝织上等衣服的过程,她甚至想将之撕烂丢掉,不过拿去卖给旧衣商还比较实际。虽然不知道是否能重获自由,将它拿去卖给旧衣商,但一直想着最糟的结果情绪迟早会崩溃,她只得想着得救后要做的事,不然真的会受不了。
优丝蒂亚把衣服上的沙子抖掉,小心翼翼地摺好放回行李里面。
隔天一早,她一觉醒来就看见洞口射来白色光芒。
明明处在这种情况下却还能睡得着,她对自己哑口无言。当然她并没有真正熟睡,脑袋像是蒙了一层灰般地茫然。
她穿着宽袖法衣伸展了一下身体后走出洞外。
外面虽然已经很亮了,不过太阳还没在白色的天空上露脸。
“哇……”
出现在眼前的景色,让优丝蒂亚感叹到无法言语。
这里真的是只有岩块跟石头的世界。
在昨晚的黑暗中,也能朦胧看见耸立在前方的巨大岩山。
可是在充满光亮的情况下,就能发现四周其实还有无数的岩山。
洞外是一块像是广场的平地,但地上还是遍布着小石子及岩石。那景象就像是谷底;或是山里的急流突然乾枯了一样。
“好壮观……明明到昨天为止映入眼帘的都只有沙子……”
刚要踏出洞穴时,她发现到自己打着赤脚,皮制凉鞋在昨天睡觉的时候就脱掉了。她正要转身回去穿的时候,看见远方有一匹骆驼逐渐靠近。
骆驼由随从拉着缰绳缓缓前进,坐在上面的是一名美若天仙的女性。
纤长的睫毛下,一对红色双眼惊讶地看着傻住的优丝蒂亚。
“您是?”
她用流畅的布兰纳语问道。
优丝蒂亚跟奈迪尔讲话的时候,也是用布兰纳语。
从十四年前布兰纳征服那普堤斯以来,这个国家的公用语言就变成了布兰纳语,十几岁的人里会说那普堤斯语的反倒是少数。虽然不知道奈迪尔会不会说那普堤斯语,但他的布兰纳语可是连风凉话都很完美。
“啊……”
“从闪耀的金发看来,您应该是从北方来的吧。”
优丝蒂亚因为不知该怎么回答而困惑,但她并没有因此不高兴。
话说回来,这名女性真的很美。
年龄大约是三十岁前后,不算是年轻。
可是带有光泽的小麦色肌肤,却细致到像是吹弹可破。
背后的漆黑头发宛如瀑布般直顺,圆弧状的额头上戴着闪烁的金色头环;修长的四肢及苗条的身材由一件宽松的长袍包覆,红色布料的长袍上有金色刺绣,光用看的就知道一定很高级。
“夫人。”
随从叫了她一声后,伸出手来帮助她从骆驼上下来,那身影实在是优雅极了,优丝蒂亚又再度看到入迷。
同时她也想起在反抗军包围部队时,自己一个人从骆驼身上跃下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