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说,是这个家的权力全都集中在尤里手上。
短暂沉默后,尤里很冷淡地说道:
“那你更该回去。你的阿比利亚语不能说是很流利,其他还有农业、产业、经济要学。在这广大的国家,不管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该学的事情都跟山一样多呢。”
看到哥哥冷漠的态度,罗堤什么话也答不出来。
这样感觉他有点可怜,可是在这里帮他说话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我知道了。”
罗堤沮丧地走上楼梯。
当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问的那头后,从阿克蕾儿口中突然冒出一句话。
“那些人或许并不是单纯的绑架犯。”
“——什么意思?”
“我有清楚听到他们说要杀了我。”
尤里表情变得很紧张。
“没有听错吗?”
“我不确定。在那状况下不可能冷静得下来,而且我听不太懂佛兰得鲁语。”
她拼命试着让声音不要颤抖。
一想起他们说的话及当时的状况,就算千百个不愿意,眼前还是浮现出几小时前的情景。
明明为了告诉他事实,不冷静下来不行,但若是一大意,泪水似乎会因恐怖及屈辱而夺眶而出。
阿克蕾儿握紧拳头,为了沉淀自己激动的心情而吐了一口气。
“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我的命。”
年轻女孩遇到绑架犯的理由很明确。
但是没有遭遇生命危险的理由。就算自己是要继承帝位的公主,在阿卡迪奥斯就算了,这里可是跟母国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北方都市贝鲁斯加。
听完阿克蕾儿的话,尤里用很严肃的表情在思考。
不久,他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看向阿克蕾儿。
“好,那你就回房间等我吧。”
当天晚上,阿克蕾儿人在第一天住过的尤里房间里。
尤里叫她从今晚开始在自己的房间里生活。
“你是女孩子,我也清楚这是很荒唐的要求。但为了保护你的安全,这是最好的方法。”
尤里坚定地说着,阿克蕾儿坐在代替椅子的床上,听到这番话后愣住了。
回到房间里过了几小时之后,尤里就进到阿克蕾儿的房间,不发一语地把行李全部运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克蕾儿原本已经准备要睡了,她在睡衣上面被了长袍,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带到尤里的房间。
“很不幸地,那些男人都只是听命行事的人,似乎并没有被告知自己的委托人是谁。”
尤里这时停顿了一下。
“可是你的生命确实受到威胁。”
这危险的台词,使得阿克蕾儿深吸了一口气。
“杀掉”这个字果然不是听错。
“难道是西那•法斯堤玛派来的手下……”
在等待尤里回来的时候,她将一直存在心里的想法脱口而出。
对于想要攻陷阿卡迪奥斯的西那•法斯堤玛军来说,布兰纳跟佛兰得鲁的同盟一定会构成威胁。他们当然会想尽办法阻止阿克蕾儿跟尤里盟婚。
她对自己的愚昧感到无奈。原本想说自己生命没有受到威胁的理由,但重新想过以后,却发现这可能性是存在的。
“以可能性来说,是可以充分这样怀疑,但婚约是今天才正式发表。西那•法斯堤玛就算要送刺客来,不管怎么说也太快了。”
“但很早就通知布兰纳那边了,也有可能是情报泄露了出去。”
这句话让尤里稍微思索了一会儿。
“总之离要出发到布兰纳没剩没少日子了,在那之前你别走出这个房间。”
在因为紧张而答不出话来时,尤里好像误会了什么,急忙地说道:
“我发誓不会对你做出失礼的行为,虽然你可能不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喔。”
瞬间做出的回答,让尤里露出好像被偷袭的表情。
过了一下子后,他轻声叹了一口气。
“多少要有点戒心吧。”
“因为……”
阿克蕾儿嘟起嘴巴,忍耐着没有把“到底是要我怎样”说出口。
“鲁蜜菈说您讨厌女人,所以就算男女两人一起被关在棺材里,也不会做出任何图谋不轨的举动。”
尤里露出无法形容的表情。
“那就好。”
在有些随便地说完后,尤里轻轻槌了一下自己的掌心。
“啊,对了,让鲁蜜菈来睡隔壁房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