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的。”
无视于阿克蕾儿此刻的心情,尤里一派轻松地说道。
“她不再露出不安的表情了。虽然嘴巴上不说出来,但她其实很怕我不在的时候又会被人打。”
“……那真是太好了。”
自己也知道声音有些不自然。
但是尤里好像没有感到奇怪,大概是以为这是对“她其实很怕我不在的时候又会被人打”的反应吧。
“不好意思,我想先休息了。”
“嗯,我还有些不过目不行的文件,暂时会待在隔壁房间。”
看着尤里头也不回地打开门的背影,阿克蕾儿有些伤心。
跟鲁蜜菈不同,自己跟尤里只是“假的未婚妻”这种契约上的关系,被冷淡地对待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就算这样——
她先对尤里的态度感到不满,又觉得自己对接下来还要工作的人抱有这种想法实在很可耻。
翌日,从阿卡迪奥斯寄来了一封信。
寄信人是宰相,内容首先是对佛兰得鲁军表达慰劳。
接着写到阿卡迪奥斯的现状。虽然对抗冬天用的木柴等燃料不太足够,有些令人挂心,但食物、水、武器都没有问题。
然后最后一行的文字写着:
‘阿卡迪奥斯的人民都期待着王位继承人早日归来。’
乍看之下这句话没隐藏的义涵,但宰相知道她跟尤里的婚约是假的,一想到这封信是他写的,就令人怀疑里面大有文章:再加上不是写着“公主”,而是特地使用“继承人”。
应该是担心阿克蕾儿会被佛兰得鲁拢络吧。
虽然她是品性端正的公主,但看在老练的宰相眼里,阿克蕾儿只不过跟孙女一样大而已。独自一人待在没有人给建言的异国之地,就算因为孤独而变得懦弱也不奇怪。宰相会感到不安也很正常。
您是要守护布兰纳的人,而且站在必须继承帝位的立场,这些事情希望您别忘了。
感觉到宰相的信里有这种意图。
阿克蕾儿看向窗外,厚重的灰色云层正笼罩天空。
这种跟万里晴空的阿卡迪奥斯完全相反的景色,让她感到忧郁。
只要一进入冬天,就会成为陆上孤岛的都市贝鲁斯加。
如果就这样下了雪,那就无法出兵了。阿克蕾儿很担心会变成这种状况,虽然大家都说这才只是刚开始,空气却像隆冬一般冷冽。
想尽早回到阿卡迪奥斯。
焦急的感情占据了阿克蕾儿的心,但其实她现在内心非常复杂。
佛兰得鲁的援军一旦解放阿卡迪奥斯,尤里登基成为大公以后,两人的关系就会变回白纸。
到了那时,她该怎么跟周围说明呢?布兰纳的大臣们都已经知道了,可是在贝鲁斯加,尤里说他没告诉任何人。因为要是一说出来,有可能会传进苏菲耳里。
大家会怎么看待这件事呢?我们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关于结婚的交涉绝裂,所以婚约将要取消,或者说这是教会所禁止的近亲婚姻,他应该没打算要光明正大地说一切都是假的吧。
想东想西的,害她整个人都忧郁了起来。
头好痛。到底该怎么办才好?无法整理自己紊乱的心情。
干脆就——
“要是就这样进入冬天就好了……”
下一瞬间,阿克蕾儿很惊讶自己脱口而出的话。
(我、我……刚刚是说了什么?)
她应该非常清楚就这样进入冬天的话,情况会变成怎样。
也十分了解自己的立场及该扮演的角色。
身为后继的公主,为了协助父亲,她一定得尽早回到阿卡迪奥斯;而且自己是总有一天会继承帝位、肩负守护布兰纳责任的人啊。
明明是这样,为什么会有那么不负责任的想法?
阿克蕾儿身体微微颤抖着。
一点、一点,自己的心慢慢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不行!要振作一点!)
她大力地摇着头。可是就算想要甩开,思绪还是像蜘蛛丝般不断缠上来。
阿克蕾儿为了坚持住自己的想法,用力握着故乡寄来的信。